这几日,状元府异常清净,清净的执棋防备的眼神望眼欲穿,却悻悻然未等到要防备的那人;清净的大黄日日在后院打着哈欠,偶尔呜咽两声表示无聊;清净的状元郎翻两下书,望两下门槛,就是不见那抹火红色的身影突然窜出来。
描画送午膳时,状元郎又在想事情想出神了。
“公子,公子?用午膳了。”描画出声提醒道。
萧慕亦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望了两眼描画:“你对念槿公主说了什么?”
描画心头一跳,目光不自然的躲闪道:“公子说的什么话,公主已经几天不曾来府了,奴婢哪能说什么。”
“不是你说什么了,她岂可能这么安分,还不如实说来。”萧慕亦一见她的神色,心中已基本确定。
描画嘴硬道:“公子冤枉描画了。”
萧慕亦皱眉,冷了声音:“你即刻收拾包袱,动身回将军府吧。”
“公子,公子饶恕,描画知错。”描画吓得扑通跪下。
萧慕亦冷着脸,不说话。
描画急忙自招道:“描画见公子病中虚弱,还要应付公主刁蛮的纠缠,就...就哄骗她说您的病需要新鲜采摘的...天山峰顶雪莲为引,公主信以为真,大概......”
“胡闹!”萧慕亦眉头皱的更紧,脸色冰寒似铁。
描画从记事起就在将军府当婢女,跟着萧慕亦也有十余年,公子他一向待人温和,从未见公子生过这么大气,当下有些腿软,心中却疑惑起来,公子一向不待见公主,为何她帮公子支走了公主,公子不奖赏她,却要发这么大火?
不等描画想明白,萧慕亦已经开口唤了执棋。
“你领描画去思过堂跪半个时辰。”萧慕亦面无情绪的说。
执棋不敢求情,诺诺应了声:“是。”
“描画领罚。”描画垂头低声道。
“等等,把抚琴叫过来。”
“是,公子。”
抚琴过来时,萧慕亦刚好搁下笔,将手中纸条卷起,递给抚琴道:“即刻飞鸽传讯给行书,务必马上派人马不停蹄到天山峰找到公主。”
抚琴见自家公子神色冷峻,当下不敢耽误:“是,公子,抚琴立即去办。”
“让他一有消息立刻回报,不得耽误。”
“抚琴明白。”
行信不断传来,却都是并未找到公主的消息,天山峰那么广阔,上天山峰的路径有数十条之多,加之天山峰顶高耸入云,常年冰雪不化,若遇雪崩,葬身峰顶都极有可能。
萧慕亦脸色越来越平静,可停留在手中书册上的目光却越来越躁动,他终于呆坐不住,吩咐执棋备马就要出门。
脚步刚跨出门槛,一只枣红大马直接从府门横冲直撞进内院,那身不再鲜艳的火红身影跳下马,惊喜道:“萧慕亦,本宫替你把雪莲给摘回来了,咦,你要出门?你病好了?”
萧慕亦牵过缰绳的手顿住了,望着如野草般顽强的秦念槿,脸上有被草刃和冰刃划破的丝丝血痕,粉嫩的嘴唇此刻干裂的起皮,宝贝似得捧着那朵冰雪似得雪莲,惊喜的表情扯到了嘴角干裂处,又滚出一条新鲜血痕。
他有些怒气的一甩缰绳,头也不回的回屋子,砰的一声关上门。
念槿呆滞,木讷的问执棋:“他这是在跟谁闹气性呢?”
执棋支支吾吾:“公子他...他担心公主了,急的...准备去找你呢!”说完害羞似得扭头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