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杨越一脑门的官司,里头也是混乱如浆糊,词不达意地说了好几句,也没说出个准话了。不过林海文零零碎碎的,倒是听明白了,这位程先生,很有趣啊,他还找上门来了。
果不其然,等程杨越理清了脑袋,就说明白了:“其实,我之前就以为,凌瓷中的一些精品,比如我那个如意扁瓶,比如天成地产的老板买下的笔洗,都绝不止是大家之前认为的那个估价。这次拍卖会上,也是证明了我的看法,您看这个起拍价,根本不能体现出市场对极品凌瓷器高艺术性、高稀有度的追捧嘛。
所以,我认为林先生你们,是不是也有意调整定价策略呢?以今次拍卖会做参考的话,应该是有一个大大的提升价格的空间。我,还有其他几家艺术公司,也都愿意为咱们国内优秀的艺术产品,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还有配合的。”
程杨越脑子清醒之后,嘴巴倒还利索的。
九曲十八弯的,意思就是一个,想要林海文跟他一块操作一波——至于对凌瓷品牌的损害,看林海文这么疯,说不准他就觉得凌瓷真值个两百万呢?呵呵呵呵,程杨越心里冷笑。
林海文对程杨越,是真有两分佩服,这把天下人都当成蠢货的勇气,那真不是一班二班的蠢货能有的,必须也得是三班的。
“不知道程总打算怎么配合呢?”
程杨越从林海文脸上没有看到什么讽刺的神情,反而比刚才还要来的更良善一些。不过林海文身边的付健,看到老板又露出这个进阶版的“无辜少年脸”,就知道这位程老板——要遭。
很遭!
“呵呵,林总一手创立敦煌这么大的公司,怎么会不懂的?”程杨越恭维了一句,他对林海文了解不多,在他看来,敦煌今天的成就,固然一多半都来自于林海文铺天盖地的天赋。但运营管理这部分,恐怕林海文还真是不懂的,都亏了王景峰、木谷等人了:“林总如果有意,不妨让盛世陶瓷的员工跟我公司对接一下,咱们商量一个办法出来么,共同努力让凌瓷能够实至名归,不被低估了。”
“呵呵呵,你先跟我说说,我都不懂的呀。”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盛世陶瓷这边,咱们商量一个出货的节奏,控制一下市场上的存量。而我这边几个朋友,则在拍卖会上,为凌瓷捧几次场,这么一来,就差不多可以避免凌瓷被低估的问题了,林先生和凌鸣大师的心血也不会被辜负。”
林海文状似恍然大悟:“搞拍卖会作假呀?”
“……”
我的大神哎,你真是我的祖宗了。程杨越赶紧转头看看周边,还好林海文说话,除了付健之外,也没有别人凑过来打扰:“林先生这话说的,怎么能叫作假呢?前几天的笔洗,拍出100万来,总不是你我作假吧?这就是市场认可,我们不过是做一些宣传而已。”
“那这样的话,这一件凌瓷就几十万上百万的,程总岂不是要大出血?这多让人不好意思啊。”林海文看着是听取了程杨越的解释,不过他又好心好意起来了:“我林海文那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啊。”
程杨越觉得这位著名艺术家,虽然脾气又大,人也疯,但还蛮好骗的,就是多变了点。
“哈哈,林先生说笑了,我要是拍下来,钱还不是从我这里到您那里,咱们提前商量个实在价格出来。无非是一点拍卖会的佣金,到时候咱们再分分好了,相比较获益,这不过是小头。”
“实在价格?”林海文眉头一竖,脸色又变了,让程杨越咯噔一下。
“程总,什么叫实在价格?你不是说我的凌瓷是被低估了么?那当然不管五十万还是一百万,都是实在价格了。难道程总打心眼里,还是觉得凌瓷不值那个钱?那你就还是在弄拍卖会造假嘛。”
“……”程杨越张了张嘴,林海文,林大师,你要不要这么单纯?这么正义感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