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很隆重,办的也是精致高端无可挑剔,可落夕只欣赏了一半就坐不住了。离开嫡亲席位,她快步地走了出去。还是外面的空气好,里面热闹到头痛。一直以来落夕都幻想能有一场犹如王子公主般的婚礼,樊舒的婚礼就是如此。可她总觉得不够现实,婚宴前还冷冰冰的两个人,在台上却又微笑着手牵手,到底什么是幸福?
落夕在台阶上坐了好一会儿,便坐着公交车往回走。说实话,她有点儿担心楚骄阳。即便再没有心眼,她也看得出来,那个骄傲的男人被伤得体无完肤。
以前的她,只知道已经在西经市找了工作的樊舒,突然就回到了长浮市,听说是和前男友有了矛盾,所以果断分手,重新回来找寻幸福。那时的自己很佩服樊舒,觉得做个随时放得下敢爱敢恨的女子真是潇洒。难缠的前男友还会时不时骚扰樊舒的生活,落夕偶尔也会问,姐,你难道就不会心软吗?他这样努力地挽回不应该珍惜吗?可每一次樊舒都是一张**脸,然后默默地说,吃回头草的人,不会得到幸福。
总之,落夕没办法把楚骄阳与万恶的前男友联系在一起,即便他有点儿自负地看不起她,但酒店转身离去的那一刻,他的背影还是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久久忘不掉。
果然,楚骄阳不在办公室,也不在教室。夜自习结束了,落夕才听班上的同学说,楚骄阳下午就没来学校。落夕有点儿担心,他那样养尊处优的人,应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落夕背着书包在学校里晃悠,想来想去,还是去了学校后Cao场的那颗歪脖树下,果不其然,楚骄阳真的在那里。十点半,学校里已经一片静寂,亮着灯的窗子一间间的变黑,最终Cao场上只剩了倾泻而下的月光。
被蹂躏得歪曲的啤酒罐摊在楚骄阳的脚边,摊在脚下的还有数不清的烟头。歪斜的领口,颓废的领带,楚骄阳好像换了一个人。落夕走过去的时候,楚骄阳听到了动静,看见是她,不耐烦地又跺了一脚易拉罐,不算清脆的声响在广阔的Cao场上传开。
落夕清了清嗓子,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没说出口,楚骄阳已经站了起来,他喝的酒不算多,但已是满身的酒气。
“离我远点儿。”
楚骄阳只丢了这么一句话给落夕,然后步履蹒跚地离开学校。他在路边摇摇晃晃地走,落夕与他隔着十米的距离,小心地跟在后面。就这样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楚骄阳终于走不动了,在街边的小广场停下了脚步。楚骄阳站在喷泉池旁,池底的彩灯忽明忽暗,和着微微泛着涟漪的池水,愈发显得四周安静。
楚骄阳呆坐了一会儿,才对落夕说,“借你的手机用一下。”
落夕递过了手机。这手机是樊舒的,结婚的前几天才给了落夕。楚骄阳翻看着通讯录,在标有“姐姐”的那一项按了通话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