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被疼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祁子俊忽然睁开了眼睛,先是迷茫,再是疑惑,后是庆幸。
好像,没那么疼了,身体里暖洋洋的,力量充沛,精神奕奕。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感到从未有过的轻盈。欣喜之下,祁子俊坐了起来,抹去额上的汗,用力握了握拳,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他陶醉于这股突然而至的力量,竟一时忘记了方才的痛,和眼下的处境。
祁朝眼见着祁子俊忽然恢复了精神,急忙问道:“怎么样?子俊你好点了?”
“爸,没事了,我没事了!”祁子俊兴奋的道,立马从担架上翻身下来,两脚触地的时候腿都没软,哪里像是一个刚刚伤了重点部位的人。
祁朝见此心里先是一喜,知道自己儿子确实是没事了,可念头一转,一身冷汗就下来了。
儿子的伤无缘无故的好了,他作为父亲自然是高兴地,可在他人看来,尤其是在徐笤甚至是左兴祥看来,恐怕不只是莫名其妙,更会对他产生误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让这帮青龙会的诸路神佛对自己留下恶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祁朝吓得身体颤了颤。
此刻他甚至能感受到背上钉着几束灼灼的目光,像是要凿穿他的血肉,劈裂他的骨头,扎进身体最深处。
祁朝冷汗滴滴的往下流,凝重的脸色僵的跟石头似的。他的异常终于引起了祁子俊的注意,虽然平日里不学无术,是个纨绔子弟,但到底也在这个圈子里耳濡目染了很多,对于上流社会的人们的行事作风也算是十分了解。
他们祁家惹不起青龙会,而如今因为自己,折了徐笤的面子,招惹上徐家,本已是件
难以弥补的事,再加上这些人迎高踩低的本事,不难想象,今日的事如果不能善了,明天他们全家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祁子俊脸色难看,眼睛转来转去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他抬起头,在大厅里搜索着什么,在终于找到看似缩到一边的颜千晨后,急着辩解,道:“是她!”
“是她伤的我!”他急于撇清关系,拽着祁朝的胳膊一遍遍的嚷着。
“爸,是她,真的是她!”
祁朝却没有配合他,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这个做老子的最清楚,他想找个替罪羊也不看看清楚,那女孩可是离他一米多远从他身边走过去的,连他的衣服都没摸到,要说是她做的手脚,有谁会相信,况且,一个女孩子,就算有那种力量,又怎么会光明正大的对男人的那部分下手?
其实,不光是祁朝这样想,现场很多人在听到祁子俊的话后纷纷露出嗤笑的表情,看看狼狈的祁子俊,再看看一脸委屈惊吓的颜千晨,更觉得祁子俊撒谎都不打草稿。
祁朝一边一脸尴尬的对不知何时走到旁边的徐笤陪着笑脸,一边不停的对着祁子俊使眼色,示意他闭嘴,可惜,祁子俊脑补了这事的后果后,惊吓过度,为了撇清,已经陷入魔怔状态,根本看不到。
徐笤见生日宴被弄到一团糟,心中怒火压都压不住,若真是个普通的生日宴也就罢了,事后让祁家父子付出点代价就好,可今日左兴祥亲自到了,并且是和左遇一起来的,这分明是一个信号,说不定今天左兴祥就会和自己谈谈两个年轻人的婚事,借此机会,徐家在青龙会里的地位也能更加稳固,本是喜事,却让这不知进退的祁家两父子给生生搅了!
徐笤看了看面色绷得紧紧的左兴祥,眼里快要冒出火来,挥了挥手,两个徐家的保镖上前,一人拖着一个,将祁家两父子往外拽,祁朝心知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没有挣扎便跟着走了,祁子俊却还要嚷什么,被祁朝一巴掌抽掉了所有的话。
“祁老板,以后,青龙会上下都不欢迎你。”
祁朝步子一顿,回头想解释什么,又觉得越描越黑,只得咬着牙阴沉沉的走出去,寻思着事后该如何弥补。
左兴祥说完那句话就和徐笤消失在了大厅,紧接着,左遇也与徐杨薇相携跟了上去,徒留大厅里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
各式各样的目光悄悄瞄向事件的女主角,却在看到她身边的大号冰箱南宫墨时收敛了许多。
这事从头至尾都透着股诡异,当时离事件发生地较近的人们更了解事情的始末,这事可以说起因与颜千晨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是莫玥和祁子俊发生了口角,就算她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为莫玥顶缸道歉,也应该是个不卑不亢的姿态,否则,淡笑怕事的人怎么有勇气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出来呢?可她表现出的懦弱,倒像是在误导什么……看上去,就像一个女孩被人欺负了,还要为了平息事端忍辱负重一般?
仔细琢磨了琢磨,再瞟一眼一派依然自在的颜千晨,很多人都从中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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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C语言课,时间不够,剩下的两千明天补上……蹲墙角接着码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