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睡了那个女人之后,方正中发现自己真的“阳痿”了。睍莼璩晓
只要长得漂亮,方正中就能和他滚床单的男人,竟然对漂亮女人免疫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种了那个女人的什么魔咒,只要和女人亲热,他就会想起那个女人的脸。明明是云淡风轻的漂亮的脸庞,他却能够从那双花瓣一般圆润的眸子里读到浓烈的悲伤。
——尼玛的,他又不是学心理学,哪里能读出悲伤还是喜悦来!
这么纠结了几天,方正中想:可能是因为白静橙以为他淋雨得了肺炎,他心里内疚的缘故,所以,方正中决定买了鲜花去医院里探视那个女人,这样子他心里的内疚少了,他就老是想那个女人的事情,不想了,他就又可以恢复成原来的那个自己,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了。
方正中是行动派,打定了注意,很利索的去行动了。
可是,在花店的时候,买花的是,他又为难了。
送什么好呢?
——玫瑰?
——不好!玫瑰代表爱情,他又不爱她!要是她误会了,缠上他了怎么办?(小正啊,你真的想多了。我们家橙子对你绝对没有意思。倒是你,你是不是爱上我们家橙子了?)
——桔花?
——不好,他是去探视病人,又不是去扫墓。
——蓝色妖姬?
——不好,一点都不适合她。
方正中光是挑鲜花就挑了半个小时,最后方正中买了虞美人。
虞美人的话语:慰问!
寓意很符合他今天的目的,又不会让人产生其他的不该有的想法。
选定了花,方正中开车去了医院,只来过一次,方正中却牢牢的记住了白静橙所住的病房。到了白静橙病房所在的楼层,下意识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轻咳了几声,抖擞了精神走向了病房。
隔着几步的距离,便听到了病房里传来了男人的怒斥声。
他放轻了脚步,在病房的门前站定,透过病房上的玻璃,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背影,白静橙躺在病床上,低垂着眉头,那个男人怒斥着她,训斥道,
“……下雨天,你为什么要跑出去淋雨?你知不知道连城的手术时间已经定下来了,你感冒发烧转化成恶性肺炎,手术必须推迟。你知不知道手术多推迟一天,连城的生命就多一份危险?静橙,你从小就是懂事的孩子,为什么现在也这么胡闹?”
白静橙安安静静的听着,不反驳,不解释。
那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激怒了白清朗,白清朗忍不住恶意的揣测道,“……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给连城捐肾?”
门外的方正中一震。
捐肾?
这是怎么回事?
“静橙,连城是你弟弟,你不可以不管他的死活。你是个善良的孩子,连城又是你的弟弟,你如果不捐给他一个肾,他可能活不过今年,难道你真的忍心?”白清朗给白静橙带了一道高高的道德的帽子,让本就心地善良的白静橙无法拒绝。
一直安安静静的白静橙终于抬起了眸子,她看着他,澄澈的眼神平平淡淡的,不起波澜。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最后轻轻的叹息一声,又垂下了头。
一双大手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白清朗冷静下来,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橙子,你别难过,刚刚是爸爸不对,爸爸不该那么凶你。爸爸只是太担心连城了,爸爸也担心你。你身体不好,怎么可以去淋雨?橙子,答应爸爸,以后不准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毫不犹豫的从他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淡的开口道,“……爸爸,那天,我听到你和那个女人的话了。”
白清朗一愣。
“其实那个女人也可以给白连城捐肾的,只是手术有危险,你不舍得那个女人。所以,你选了我。不对,是选我和我姐姐两个人。只是,以我姐姐的个性,就算把自己的肾剁碎了,也不会给的。”
“橙子,你阿姨七年前动过大手术,身体一直不好,所以……”白清朗试图解释着。
“我身体其实也不好。七年前,我也动了一场大手术,差点把子宫都切掉了,我这么多年来,一直服用精神药物,现在身体对精神类药物有依赖性,就像是吸毒的人对毒品的疯狂。虽然没有毒品那么厉害,我却是离不了精神类药物的。”
“橙子,你还年轻,会好的。你相信爸爸,爸爸会好好喝保护你,会再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的。”
她的手放在胸口,说道,“不会好,永远都不会好,这里……一直在痛!就像刀子在给我身上的肉,一寸寸的,体无完肤。”
白清朗无言以对。
白静橙并不在乎他的反应,“……爸爸,我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善良的橙子了。我脏了,臭了,烂了……我不善良,一点都不。如果我有选择,我希望那个孩子遭受一遍我所经历的,我希望他得不到健康的肾,他体内的肾一点点的烂掉。……你不用冲我发脾气,更不用担心我后悔捐出我的一颗肾。我的身体脏了,你想要从我这具脏脏的身上那走什么东西,我是不在意的。我只是不甘心,你造了这么多孽,为什么没有遭到报应?”
“橙子,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爸爸对和你桃子,一直都很自责。”
“爸爸,我想问你一句,七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她目光直直的看着他,那双富有穿透力的眼睛,刺破了白清朗虚伪的灵魂,把他内心的丑陋和邪恶照出了原型,“如果白连城没有生病,如果我和姐姐不是可以捐肾的人,爸爸还会回来吗?”
“我……”他在她富有穿透力的目光下节节败退,“橙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我教过你的一首诗吗?‘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近乡情更怯……爸爸虽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是,对你和你姐姐,终是有愧疚,爸爸一直不知道该再怎么面对你们……”
“所以,如果白连城不生病,爸爸就一辈子都不需要面对我们了是吗?”
白静橙收敛起脸上外漏的情绪,又恢复了那个安安静静的样子,“……你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
“橙子。”
“我会捐出我的肾!我说到,一定做到!”她截住他虚伪的话,不想在多听一句。
白清朗,看着她冷漠疏离的表情,眉心紧紧的皱起,末了,叹息一声,说了一句,“你好好照顾自己,爸爸会……”来看你,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白清朗走出了病房,看到站在病房外拿着花的陌生男子,并没有多想。
两个人的对话,让方正中意思到了刚才离开的男人的身份——白静橙的父亲!
两个人病房里的谈话,方正中听得一清二楚。
方正中平时虽然花心,但也是有英雄情结的人,对象又是白静橙那种柔弱弱弱,身世坎坷的女人,自然让方正中忍不住想要保护。
他敲了敲病房的门走进去,白静橙看到方正中,眼神中闪过惊讶,“怎么又是你?”
——什么叫怎么又是我?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好歹,我们还是进行过身体亲密接触的人。
“那个,我来看看你。”方正中把花往白静橙的面前一推,别扭的说道,“送你!”
白静橙看了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谢谢。”花放在一边,她盯着摊在身上的琴谱,不说话了。
方正中彻底的被人冷落和无视了。
“那个……你身体好点了吗?”
“感冒转成了肺炎了。”
“那很严重,我认识很多厉害的医生,要不要我介绍给你?”
“卓越给我找的医生也很厉害。”
“哦。”
“那个你没事吧?”想到刚刚偷听到了谈话,方正中很是担心。
“有什么事情?”
“我刚刚听到你们的谈话了。”
白静橙抬起眸子来,微眯着眸子盯着他,警告道,“请把你刚刚听到的都忘记!”
“我又不是失忆,怎么可能把刚刚听到的都忘记!”
“你不准告诉卓越和我姐姐!”
“他们不知道?”
白静橙合上了琴谱,表情再也没有了淡定,“请你一定不要让我姐姐知道。”
“白静橙,你别傻了吧唧的。虽然这人有两个肾,但是人类进化了这么多年,进化成两个肾,说明两个肾肯定有两个肾的理由,你捐出去,对你的身体绝对不好!你不能捐!”
方正中没有意思到自己多管闲事了。
“我不捐,就只能我姐姐捐!我不会让我姐姐捐的!”
“你姐姐捐?得了吧,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怎么可能给别人捐肾。她不抢别人一个肾按在自己身边就不错了。”方正中对白静桃没有一点的好感。
“如果,我和我姐姐必须有一个人捐出一个肾,我姐姐绝对会选择捐肾的。就算是把两颗肾都捐了,她也不会犹豫!”
她坚定的表情,让方正中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所以,你才想要捐出自己的肾是吗?”
“嗯。”
“如果你们姐妹两个感情那么好,你姐姐如果知道你捐肾了,她一定很难过的。”
“她不会知道的。”
她低下头,打开了琴谱,“……失去一个肾,并不会丢掉性命。所以,只要我不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你姐姐又不是笨蛋!”
“她就是个粗线条的笨蛋!”
方正中:……
……
白金汉高级公寓,
厨房里,白静桃按照《跟着君之学烘培》这本书,给白静橙做甜品。
白静橙感冒加重恶化成了肺炎,怀有身孕的白静桃自然不能去医院看她,所以一向对烹饪没有什么天赋的白静桃,很认真的学起来,不但学煲汤,还学着做甜品,虽然比不上外面做的,但也有木有样。
“喂,不准吃,这是给橙子的。”
“我就吃一个!”
“半个都不行!”
葡萄奶酥,加了大量的蛋黄,所以这款小点心别有一番浓郁风味。而黄油和奶粉赋予了他非常酥松并且奶香味十足的口感,配上葡萄干,吃起来让人惊喜的一款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