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这么來了一句,还未來得及收回自己的手,就被他抓个现行,面上浮起一层嫣红,慌忙的扭过头。身前之人轻笑出声,放开了怀中的人。“走吧,进营帐,应该差不多搭设好了。”
常年的行军打仗,磨炼出他钢铁一般的意志,那股从内到外的王者之气,与平日里那不威而怒的冰冷气息,混合在一起,很难不将他看作是君王。雷厉风行的做事态度,让她不禁暗自敬佩,打心眼里觉得,除了他有时的蛮横无理,总的來说,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子。
营帐内,她环视着四周,布置的相当整齐干净,很难看出这是只用了两个时辰便搭设出來的简易住所,里面一应俱全,就连女子的梳妆台都有,似是专门为了她而准备,一张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还有一些书籍,拿在手中随意的翻看,都是一些医术和正史礼学。软榻上,铺垫着十分暖和的毡毛毯,为着即将到來的严冬提前做好了准备。一旁的小桌上,还有准备好的点心和清茶,都是她的喜好。
连个随从的宫女走进來,毕恭毕敬的向着她行礼,手中端着两套衣衫,“娘娘,皇上说了,边陲夜晚凉,让您多穿一点,今日需要一起用膳。”
挑眉看着那厚实的衣衫,淡烟色是她很少触及的颜色,比起月牙白,更加的给人一种飘渺和素雅,青婴伸手挑起衣衫,侧目看着两人,“这是谁选的衣衫?”
“回娘娘话,是皇上亲自挑选的,这是十年才出一匹的幽锦,皇上特意为您留下了今年的一匹。”说话的小宫女口气里是毋庸置疑的淡定,甚至带着丝丝的不屑,那意思,便是她并不知晓这两件衣衫的贵重。
勾勾唇角,浅笑出声,将手中的衣衫随手放下,“告诉他,本宫不喜这种颜色。”
两个小宫女转身离开,走到门外才低低的轻语,青婴不想去听那话中的内容,因为早已猜得一清二楚,又何必去听呢。幽锦她是听说过的,出产于一个很小的偏远小渔村。传说中,那里有一位心思手巧的绣娘,早年间因为丈夫的抛弃,而心灰意冷,于是独自一人躲到了那个渔村内,每日用海水浣纱,用一种只产于那里的桑树喂蚕,而她手下的幽锦,每十年才会织出一匹,颜色各不同,却无一都是清浅的。
那每一匹幽锦都好像是一段故事,淡的令人心碎,后來听说,那个绣娘整日郁郁寡欢,便在外收养了一个女孩子,将自己的手艺交给了她,临终前,告诉那个女孩,天下间的男人都不要轻易的相信,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那个女孩听了师傅的话,按照以前的规律,依旧是十年才出一匹幽锦,而那幽锦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想要得到,必须拿出一样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去交换。
突然开始感兴趣的是,他究竟用什么才换取了这一匹幽锦。心中微微一凉,自己刚才的口气,只怕会惹恼了他,加上那两个宫女回去,指不定说她什么呢。正想着,外面便传來了脚步声,门帘被掀开,赫连清崎走进來,目光清浅,“明日会给你送來你喜欢颜色的衣衫,今日先凑合穿穿,身上的衣衫在晚上,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