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澈转身看着她,“女儿家家,怎可知道这种东西。”说着,还是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青婴。
接过东西,青婴仔细看着,总感觉这东西似是在哪看过,而且是那种就在脑子里经常出现,却一时想不起的熟悉。在掌心摩挲着,玉暖入心,那上的雕刻,那种字体,一双深邃无波的眸子一下出现在了脑海中,摊开掌心,放到了楼澈的面前,“此物,太渊所出。”
“赫连清崎派人來?他断然不是那种人,作为君主,他的傲气是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事的。”楼澈虽不喜赫连清崎,可今日的刺杀,也绝不可能是他所为。
青婴不知晓今日的刺客是谁派來,可这信物上的雕刻和字体,的确出自太渊。青婴见过太多次这样的雕刻和字体,又怎么会轻易忘记,若不是赫连清崎又会是谁想要楼澈死?
辇车再次缓缓的开动,天边竟已经出现了鱼肚白,一夜便这样的过去,青婴混混欲睡,心头的疑惑还是不曾消除,楼澈伸手将她一搂,拥进了怀里,看着她安静的靠在自己的怀里,卷翘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眉间微蹙,睡到很不踏实。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将她蹙起的眉抚平,一下下,很轻柔,直到她安心下來,抚平了眉间。
午膳时,众人终于赶到了皇陵,楼澈扶着青婴走下辇车,随行的人跟在身后,缓缓的朝着那三百八十一阶的石阶往上走,这是一段辛苦的路,走了不到一半,趁着阴雨绵绵,青婴的衣衫早已被打湿。走在一旁的楼澈伸手将她牵住,目光直视着前方,淡定从容。
身后有几位妃嫔因为体力不支险些晕倒,一旁的宫女太监连忙扶住。青婴不知,身为皇室中人,最不愿意來的便是到皇陵祭祖。单说那三百八十一阶的石阶能徒步走上去就很不容易,更别提那一天一夜的守灵,更是考验体力。
青婴气喘吁吁的被楼澈牵着手,脚步越來越沉重,抬头看着那依旧还很长远的路,不禁愁上心头,难怪一听到皇陵祭祖,那些人便是闻声色变,老点的宫人更是推三阻四,冒着被主子骂也不愿跟着來。青婴此番出來,身边沒带一个人,楼澈心疼她,将自己身边伺候的两人安排给了她。
走过了两百多阶,身后的人已经被甩出了很远,青婴嘴唇微微的发白,楼澈心疼她,几次停下來休息等着,眼看着她再也走不下去,索性将她腰身一揽,抱了起來。青婴靠在他的怀中,可怜兮兮的样子,“楼澈,我休息一会便好。”
“沒事,有我在,安心的休息吧。”终于走完这三百八十一阶的石阶,楼澈转身看去,那些随行而來的,除了一些武官和侍卫,几乎都在磨磨蹭蹭的往上爬,不禁蹙起眉,抱着青婴继续走。
皇陵内,有事先得到通知的守灵人,楼澈带着青婴率先走进來时,门口已经跪了一地的人,青婴抬眸看去,在众多的守灵人之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诧异,转眸看着楼澈,耳边响起他的低语,“手足之情,我饶他不死。”
楼英抬眸时,看到那熟悉的身影,那娇弱的人儿,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整个天地万物,好似都已不存在,唯一存在的,便是她那双澄澈的眼眸和那眼眸中流露出的淡然,她怎可这般的淡然和无辜?难道这一切都与她无关?难道她不知,为了得到她,他所做的一切?
看着她靠在楼澈的怀中,微微苍白的脸上一片恬静,时不时的望望楼澈,那眼眸里,是满满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