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进來了,小手惊醒过來,却仍是装着打盹的模样,竖着耳朵听着房中的动静。
似乎仍是那个送饭的黑衣男子,仍是刻意的压低了嗓子:“想不想报仇?”
不用看,也知此话是问李幕容。
“想。”李幕容不假思索的回答,全寨几百口人,不找南宫那狗贼报仇,才真是枉为一寨当家的。
“很好。”那人的口气有些赞赏:“不枉我救你出來。只是报仇之事,哪能如此莽撞,能智取,最是为好。现在开始我们第一步的报仇计划,扰乱南宫银涛的思绪。”
李幕容已提起刀來,一刀劈在那矮几上:“既然大家都要找南宫狗贼报仇,那就找机会,跟南宫狗贼痛痛快快的拼上一把。”
那人只是冷笑,南宫银涛掌握如此规模的军队,跟他拼,无异以卵击石,南宫银涛进出身边随时都有那么多人,想近他身,是根本不可能的。唯有智取一途。
只是智取,要扰乱南宫银涛的思绪,怕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他那种男子,能有什么事可以值得他乱思绪。
当初城主府失火这事,他是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带兵攻了铜锣山,也是气定神闲。
这两件大事小手都可谓亲眼见到,她也越发好奇,不由支起耳朵,想听听此人是如何智取,用何法扰乱南宫银涛的思绪。
哪知后面的声音却被压了下去,想是那人俯于李幕容耳边,低声密议。小手纵是支起耳朵,却也听不清楚。
却见李幕容发怒的声音想起:“休想。”
什么样的密计,竟让李幕容发怒。
然后又听得李幕容咬牙切齿道:“这个方法行不通,我不许你们伤害小手。”
小手算是明白过來,所谓的密计,定是与自己有关。只是要扰乱南宫城主的思绪,也排不到自己的位份上,随便要挟南宫夫人、南宫小姐,都比要挟她这不相干的外來客要强。
“复仇的方式千千万,手刃仇人固然痛快,但让仇人生不如死,活在痛苦中煎熬,那岂不更高明?”黑衣男子仍是对李幕容谆谆诱导。
“休想,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让人动小手一根毫毛。”李幕容的语气越发坚决,甚至已抽刀在手。
小手听着这话,心不由怦怦的一阵乱跳,一向知道李幕容待她不错,但竟不曾料得……不曾料得……他竟是如此这般的护着她,刚才她都明确的拒绝了,不会跟他走,可他仍是护着她,回想早前李幕容望向她的眼神,眼中也是柔情万丈。
“你究竟是什么人?打的什么主意?”李幕容喝道,已心生警惕,提刀护在了小手身侧。是的,此人太过神秘,连带复仇的方式也是如此的奇怪。居然要以小手为筹码,去乱南宫那狗贼的思绪。
小手也无法再装睡了,只得坐正身子,暗自戒备全身,怀中弹弓虽在,但此处并无石子可弹,摸了摸怀中那把匕首,心中才稍定了一下。
“我说这位蒙面大哥,你搞错了吧,南宫城主是恨不得将我关大牢一辈子,我对他沒那么重要。”小手冲那个蒙面男子道。
诚然,她是这一阵子住在城主府上,诚然,也去找过南宫银涛几次,但现在南宫银涛都在设计陷她入牢狱,事情自是沒有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