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要圣人还是贤人?”
“老子要酒不要人!”
掌柜本是读书之人,素以斯文处世,最见不得别人粗鲁,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姑娘,他便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却听店内角落位置冷不丁地传出一个声音:“酒清者为圣人,酒浊者为贤人。”
颜如歌牛头一见,那人穿着一身军服,形容枯槁,犹如病鬼,喝得满脸通红,桌面酒菜一片狼藉,仿佛鬼子进村扫荡过了似的,他的吃相由此可见一斑了。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那人吟罢,哈哈大笑,旁若无人,笑声满是悲愤之意。
颜如歌不谙诗词,也不知什么意思,催着掌柜:“不管圣人还是贤人,随便给我拿一瓶!”
“姑娘,小店的酒不按瓶装,都是用坛子……”
“行了,那你就给我拿一坛!”颜如歌真受不了这么啰唆的人。
掌柜抱了一坛酒出来,红纸标签上面写着“女贞陈绍”四字:“这是十年陈酿,总共二斤。”
“酒精度是多少?”
“酒精度?”
“算了,和你说不明白,多少钱?”
“二两银子。”
颜如歌摸了半天,也没从身上摸出一个铜板,神情不由有些尴尬:“能先欠着不?”
“小店概不赊账。”
“你当真不给我赊账吗?!”颜如歌重重在柜台上拍了一下,他毕竟曾经也是**的大哥,欺行霸市是他的职业素养。
但是他忘了,自己此刻是个女儿之身,那副文弱的外面丝毫没有威慑力,掌柜冷笑:“怎么,你还想抢酒吗?”
刚才吟诗那个士兵咳了一下,“这位姑娘的酒资算在我的账上!”
颜如歌在道上混,讲的就是一个义字,见这士兵慷慨相助,油然生出一股亲近之意:“这位兄弟,你够哥儿们,我叫颜如歌,你叫什么?”
“叫我阿瞒便是!”
“好,这份情义,兄弟我记下了!”
阿瞒一怔:“你不是姑娘吗?怎么自称兄弟?”
“呃,兄弟,做人不能光看表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瞒击节大笑:“不错,做人不能光看表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颜如歌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呀,看这哥儿们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了,心中挂念林蓝是否已经到了,怕她等得着急,拎着那坛女贞陈绍,匆匆和阿瞒告辞。
走在僻静的小路上面,月光犹如水银一般泻了下来,将鸭水荡照出一片波光粼粼,但见水面晃荡,颜如歌心中大喜,难道是条大鱼吗?
颜如歌摸了过去,却听哗的一声,一个姑娘探出水面,湿漉漉的秀发犹如海藻一般披落下来,雪白的胸脯仿佛云凝玉露,清辉洒落上面,说不出的曼妙动人。
慕寒烟的身体已经算得上是尤物了,洗澡或者更衣的时候,颜如歌也欣赏过几回,但从未像此刻一般惊心动魄。或者是因为自己占用慕寒烟的身体,是以对她的身体比较熟悉,没有太多新奇,又或者是此刻他在偷窥,满足他寻求刺激的心理。
是以,颜如歌两条鼻血就淡定地垂了下来,他虽占用女儿之身,但是心理还是男人,在此良辰美景,见到美人出浴,难免有些心猿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