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鸡和小桃聊了一晚上,天明时才刚刚睡着,这会儿才是睡梦香甜的时候。而北堂寒玉那厮却是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来接她了,真的是非常非常早!
宋康见北堂寒玉来了,只能去敲保鸡和小桃的房门,“郡主,王爷来了。”话音刚落,一个枕头朝屋门飞来,“嘭”地一声将宋康吓得不轻。
半天没人来开门,宋康又敲了敲。等在那边的是王爷,他们小户人家可惹不起。
见还是没人来开门,宋康苦着脸朝北堂寒玉笑了笑,心里却是急死了。北堂寒玉见状,自己走到了门口,“本王来吧。”
手刚要去敲门,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毫无形象打着哈欠的保鸡揉揉惺忪睡眼,眼神与北堂寒玉四目相对,北堂寒玉一愣,尴尬地收回了手。
这个女人刚睡醒的样子娇俏到了极点,宛如出水芙蓉,天然未经雕琢。虽然未施粉黛,精致的小脸却艳若桃花,让人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保鸡被扰了好梦,口气自然好不了,“北堂寒玉,这天才刚亮呢,你‘鸡动’个什么劲儿啊?!”
北堂寒玉闻言刚想反驳,眼神却恰好落在了保鸡裸露在外的肩头,当即忘了要说的话,俊脸一红,急匆匆地就将她往屋里推,“快进屋去!”
这女人也太大意了,肩头裸露在外都不知道,居然就这样大喇喇地出来开门?宋康还在门口呢!
保鸡莫名其妙地被他推了好几步,火气更大了,“北堂寒玉,你发的什么疯?!”
“衣衫不整,成何体统?!”北堂寒玉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宋康的视线,又将保鸡往屋里推了推,一不留神踩住了自己的衣角,就着跟保鸡拉扯的姿势就向前摔去。
“唔!”保鸡后脑着地做了北堂寒玉的肉垫,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喊疼,桃粉色的小唇已经被面对面压下的北堂寒玉堵了个结结实实。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瞪大了眼睛。保鸡这下是彻底清醒了,猛地一推,将北堂寒玉掀到了一边。北堂寒玉这才清醒过来,摸上自己的唇,尴尬地看了保鸡一眼,俊脸更红。唇上,还残留着保鸡的香气和温度……
“小姐!”行动缓慢的小桃这才从里屋出来,看到坐在地上的两人,一脸诧异,“小姐,快起来,地上凉!”说着,就将保鸡搀了起来。
与此同时,宋康也慌忙将北堂寒玉拉起。
保鸡捂着嘴,愤愤地拉好了自己的衣服,对北堂寒玉道:“你个色狼王爷下流胚!”说完,火急火燎地就冲进了里屋。
她该不是得了强吻综合症了吧,总是莫名其妙地就被吻了。到底是她倒霉还是自己这嘴巴太不安分了?!
保鸡换好衣服出门,却见北堂寒玉仍旧等在门口。两人眼神对上,忍不住又是一阵别扭。
北堂寒玉慌忙道:“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
保鸡刚想开口,小桃却先说话了,“小姐是小桃的主子,理应住在小桃这里,没名没分地住进王爷府里算怎么回事儿?”
“小桃!”宋康见状赶紧拉了拉小桃,惹怒了王爷,他们全家都要遭殃了。
北堂寒玉看看保鸡,道:“无论如何,小桃都已经是嫁了人的女子,你住在这里多有不便。而将军府年久失修,暂时也无法居住,为今之计只有先住进本王的府邸,从长计议。”
他何尝不想给保鸡名分,但也要保鸡愿意给自己机会才行,如果不能朝夕相对,他怕保鸡的心又飞到了南宫离歌的身上,想让她重新对自己动情就更难了。
保鸡闻言,心里已经暗暗打好了算盘。住进北堂寒玉的府邸对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因为这样她就有了和凌紫烟共处同一个屋檐下了,也就意味着自己拥有了更多可以报仇的机会!
不过,从长计议就不必了,她可没想在北堂国常住下去,报了仇就要跑路了。小皇叔,你等等我,我报完仇之后马上就想办法回去找你!
想到南宫离歌,保鸡难掩笑容。北堂寒玉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算盘,还以为她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不自觉地一起笑了起来。保鸡看见北堂寒玉笑了,惊艳只持续了一秒就突然皱了脸。她可没忘记北堂寒玉曾经对她做过的好事,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想得美!
保鸡一个大大的白眼儿甩过去,北堂寒玉顿时也没了笑容,只觉得这女人变脸的速度还真快,自己真不知又是哪里惹到她了。
“王爷说的也对。”保鸡走到小桃面前,拉住她的手道:“小桃,我不方便在这里长住,还是先到王爷府去住吧。”
“可是小姐……”凌紫烟是北堂寒玉的王妃,小姐去王爷府里住,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保鸡知道她想说什么,阻止了她,“小桃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凌紫烟,风水轮流转,现在我玩你!
保鸡同小桃夫妻道了别,跟着北堂寒玉一起上了马车。
一路上,保鸡难得的一直没有出声,虽然北堂寒玉很想跟她说些什么,但是见保鸡完全没有想搭理他的意思,也就没有出声,只静坐养神。他不知道,保鸡此刻正在心里在打着小算盘,等会儿她就要见到仇人凌紫烟了,这属于她的首次仇人相见可不能跌了份儿,让凌紫烟看扁了自己!
想到这里,保鸡突然开口道:“我想逛逛,这才刚回来,先熟悉熟悉。”
北堂寒玉见保鸡开口说了话,心里很是开心,但是面上却不露声色,道:“你想买什么?王府中什么都有,若是缺什么可以写下,让管家置办。”
那就晚了!自己才不要这么衰,穿得这么邋遢见仇人!
保鸡闻言挑眉道:“怎么,王爷舍不得了?怕我花穷你?!”保鸡想起自己的遭遇就难掩对北堂寒玉的憎恨,口气不善。
“你!”自己已经在努力讨好她了,为什么她一定要这种口气?
保鸡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道:“你什么你?王爷不是说以后会好好对我的吗,那就先从钱财上弥补我吧。”
北堂寒玉一听“弥补”二字就明白保鸡已经知道了过去的一切,忍不住怒道:“小桃那丫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抗旨不从?!”
保鸡哼道:“王爷你可不要乱扣帽子,小桃哪里抗旨了?”
北堂寒玉紧盯她的双眼,“那你是如何知道的一切?”
保鸡闻言轻笑了两声,道:“这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做过的事情总是有迹可循的,既然怕我知道当初就不该那么对我!”眉毛一挑,看向北堂寒玉,“小桃可是很听话,什么都没说,她是写下来回答我的,这样不算抗旨吧?”
北堂寒玉闻言,俊脸冷了冷,就算气愤也说不出什么了。
保鸡看到北堂寒玉吃瘪的样子心里就得意,故意装作冷脸道:“想弥补别人就要拿出些诚意来嘛!再说了,你刚刚可是强吻了我,毁了我的名节,难道不该拿出点儿银子补偿我?!”
补偿?亏她说得出口!女子的名节是大,哪里是银子补偿得了的?若说补偿,恐怕给她名分才是最应该,只是自己想给,这女人却未必想要吧?
说来说去,她就是贪财!
北堂寒玉无可奈何,只能顺了保鸡,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拿便是。”
保鸡闻言,马上笑道:“王爷你果然上道,孺子可教也!”
看着保鸡激动的神情,北堂寒玉摇摇头,忍不住苦笑。
马车顺了北堂寒玉的意思,临时改了道,拐进了帝都最热闹的一条街上。这里东西齐全,所需的应有尽有,是购物的好去处。
马车刚停好,保鸡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左右看了看,乐呵呵的模样就如同小鱼终于看到了大海,恨不得在里面尽情畅游一番!
“你慢点儿跑,小心摔倒!”北堂寒玉刚下马车,保鸡已经一溜烟儿跑进了一间卖胭脂水粉的小店。他看着保鸡的身影,再次忍不住苦笑,突然觉得自己像极了带着女儿出门,担心她跑丢的父亲。
如果能有一个像保鸡一样的小女儿,那自己该是头疼又……开心的吧?想着,大步去追保鸡,白衣飘飘,身姿飘逸,惹来不少惊艳的目光。
店里,老板正在向保鸡做推荐,眼看北堂寒玉走到保鸡身边停下,明显就是一起的,眼神一亮,推荐得更带劲儿了!就凭这容貌、这气质、这穿戴,定是达官贵人啊!
“姑娘,这两盒都是上好的胭脂,您喜欢哪一盒?”老板热情道。
保鸡闻言,看了看身边的北堂寒玉,潇洒道:“既然都是上好的,那自然是都要了!”
“好好好!”老板一听,简直笑成了一朵花,“姑娘,小店刚来了几盒上等的珍珠膏,您看……”
“当然要!”花的是北堂寒玉的银子,她干嘛心疼?
“好,我这就去给您拿!”老板兴奋得像只陀螺,欢快地在店里跑动。
买够了胭脂水粉,保鸡又跑进成衣店里买了好几身最贵的衣服,而北堂寒玉不但要负责掏钱付账,还在保鸡的淫威之下彻底沦为了人形圣诞树,手上拎满了大包小包的战利品。
保鸡看看北堂寒玉,心里忍不住得意,她算是体会到了南宫烁当年奴役她的快感了!
北堂寒玉俊美如仙,此刻却是大包小包在手,更是惹来了不少目光。但那目光不是笑话,不是鄙夷,而是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