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之中,编号77957借口下车上厕所,迅速离开了救护车,走进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之中。
面包车缓缓的启动,他伸出拉下了自己的脸皮,脸皮之下,是一张截然不同的面孔。这是他真正的面容吗?或许是,或许不是。他是国安部最高机密中的隐形,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他更喜欢组织里的代号,他是组织里最神秘最可怕的变脸怪杰,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他真正的面目,这种感觉,可真是爽呆了。
他这一次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来自法国的贝纳先生,让两国引起国际纠纷这种无聊的小事情他是不屑于做的,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引起那个人的注意。
当然,他知道他已经足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了,这很好,他和她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拿起了无线耳机戴在了耳朵上,他对着话筒轻声念了一段数字。
他已经等不及和她玩这场游戏了。
……。
连亦琛将那封信交给了王部长,王部长和李耐互相传看,而站在一旁的温颜、曲晓亮也看到了上面的那句话。
曲晓亮疑惑的看向温颜,说:“意思是,凶手是刚才那个枪法差的气死人的编号77957?他为什么盯上了大嫂?”
温颜耸耸肩,疑惑的看向周怡宝,周怡宝敲着下巴说:“虽然不明白隐形为什么他冲着我来,但他的出现,和亦婉的事情一定有关,一豆说不定也在他的手里,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巧合。只是,现在我们在明,他在暗,事情有些棘手了。”
“老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连亦琛紧紧的抱住周怡宝。
周怡宝咬着连亦琛的耳朵说:“我倒也不害怕,只怕一豆和亦婉,她们有事就糟了。”
“一个是我的侄女,一个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让他们有事,还有,老婆,你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冲动。”连亦琛说。
周怡宝咧嘴笑着:“你看我像是冲动的人吗?”她转过身,对身后的王部长和李耐说,“看来,我们一定非合作不可了。”她当然明白王部长之前来找她谈谈的意思,机密哪里会这么容易告诉别人,王部长既然告诉了她和亦琛,有关于亦婉参与了的机密行动,那么,王部长的意思是,他们夫妻,必须为听到这个机密而负责。
王部长此时此刻笑盈盈的就像是一尊笑口常开的弥勒佛,他张开了双臂,做出了欢迎的姿态,说:“欢迎加入。”那张充满笑意的脸上,似乎写满了胸有成竹。
李耐则摇摇头,心想,老王这只老狐狸真是机关算尽要把周怡宝和连亦琛拉入伙,老王就是个坑人的货,既然他们加入了,老王又怎么会放过他?看来,他是躲不过趟这趟浑水了。
而曲晓亮这个时候拍着连亦琛的肩膀说:“好了,你们有什么国家大事稍后再说,凶手跑掉了,我的婚礼怎么办?”曲晓亮虽然问着他的婚礼怎么办,他却一直紧张的看着周怡宝。77957,为什么会盯上周怡宝?怡宝会不会出事?
“啊,对了,曲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王部长忽然扭过头,攀了曲晓亮的胳膊。
两个人走到了一边。
站在原地的周怡宝捅了捅连亦琛的胳膊说:“你说曲晓亮能接受王部长的结案陈词吗?”
“大概,会把王部长打一顿吧。”连亦琛笑。
结果,曲晓亮真的卡住了王部长粗粗短短的脖子!
王部长开始互掐!
这究竟是是要闹哪样?
大家马上跑过去劝架!
……。
第二天,曲晓亮是在连亦琛家里的沙发上醒过来的,他一脸淤青的、头疼欲裂的看着周怡宝和王妈将早餐端上了饭桌。他昨天和王部长打架打得可欢了,劝都劝不住,他没想到王部长这半老的老头子居然和他缠那么久,死磕不放手,他都不想打了,王部长还不肯放手,旁人劝都劝不住。结果,他就光荣的变成了大熊猫,而昨晚在连亦琛家里过夜,喝了不少酒,头才会这么疼。
这时候,连亦琛和温颜从楼上走下来。
曲晓亮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怒骂:“连亦琛你家里,还会少床吗?为什么让我睡沙发?”他喊得不是大哥,是连亦琛,事实证明他现在脑子不是很清楚,在他得知了毛艾有个前夫,毛艾还脚踏他和张凡两条船的刺激之下,他多少有点受不了。
“你昨晚喝的烂醉,跟一滩烂泥一样,我和温颜两个人,都拖不动你!”连亦琛笑道,“话说你昨晚喝了我不少好酒,快给酒钱!”
“大哥,我的好大哥,我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们谁跟谁啊,对吧。”曲晓亮眯着眼睛笑,“大嫂,你和王妈早餐做的好香啊,大哥,温小哥,我来帮你们试试烫不烫,看看有没有毒!”曲晓亮坐了下来,拿过一只碗。
“一边去,你昨晚打了我我还记着仇呢。”连亦琛说。
温颜也跟着说:“对,我也记仇,我胳膊都还是怡宝给我接上的呢,我现在不是很想看到你。”昨晚那一幕,真是要把人笑死了。
曲晓亮哭丧着脸说:“不可能,我酒品怎么可能这么坏,而且我也打不过你们,怎么可能伤得到你们!”哼,以为我是小孩子嘛?你们个个都是高手,我能打得过你们?
周怡宝噗嗤一笑,说:“你们尽逗曲晓亮做什么,快吃早饭吧,不过,曲晓亮,我跟你说啊,亦琛和温颜两个人记仇的是,你真的喝了他们两个私藏了很多年的好酒。”
曲晓亮猛的一回头看向连亦琛和温颜,小声的问着:“我真的喝了那瓶千年醉?”诶,那瓶千年醉要是被他搞掉了,应该会被大哥连亦琛掐死了,他还能活儿下来真是万幸啊。
“我当时真想掐死你!”连亦琛压低着声音,那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他继续说,“要不是我老婆拦着我,你以为你还能看到今天早上的太阳?”
曲晓亮扑通一下从椅子上摔下去,高举双手说:“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弥陀佛,老天保佑,慈悲为怀,大吉大利。
“你要是有意的我能饶你?”连亦琛拍着桌子说,“吃饭,吃饱了跟我出去走一趟。”
“大哥,你不会是想偷偷把我带出去,一刀杀了吧?”曲晓亮爬到了椅子上,一边拿着筷子,一边问。
“温颜,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盼望着被杀的人,麻烦你把他弄死吧。”连亦琛侧着头看向温颜说。
温颜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手,放在了腰间。
曲晓亮一哆嗦,戳着筷子,说:“温小哥,你不是认真的吧!”
温颜从腰间掏出了一颗钻戒,说:“你昨晚丢在马桶里的戒指,我帮你找到了,大哥要带你出去,是要你带着戒指去看看毛艾。毛艾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什么?”就在昨天,曲晓亮还在破口大骂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毛艾,而这一刻,听到了毛艾日子不多了的消息,他愣住了。
“其实毛艾,有很多话想亲口告诉你。”周怡宝说,“昨晚你和亦琛温颜在家喝酒,我去医院看了毛艾,她在婚礼上晕倒以后,就送进了医院,抢救到晚上才缓过气来。医生跟我私下说,毛艾的心脏的情况已经很坏了,可以说是病入膏肓了,她平日都是靠着保养身体情绪不过激,才续命至今。婚礼给她的刺激很大,恐怕这一次,她很难挺过去了,活一天、算一天。她醒过来以后,跟我说了很多事,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但我想,你还是去看看她吧。”
“大嫂,我不想去见她。”曲晓亮说。
周怡宝说:“当是为了自己,去见一见她,你不想知道,她和前夫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和张凡又是怎么回事吗?你在面对张凡的时候,可以故作镇定,假装什么都知道了,可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记得,念大学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话吗?”周怡宝给曲晓亮的碗里,添了两勺粥。
“嗯?”
“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正气急败坏的在分手,后来你告诉我,永远不做被蒙在鼓里的傻瓜,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你究竟有没有做被蒙在鼓里的傻瓜呢?如果不想做那样的傻瓜,就去了解真相,也许真相会让你心里的包袱,没那么沉重。”周怡宝知道,曲晓亮正是因为大学的时候,经历过背叛,才会在受到毛艾事情的刺激的时候,变得这样的抵触和难以接受。可是,人若是不主动跨出第一步去面对,又怎么能迎接崭新的未来?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逃不开,躲不掉。
“我不想去,不想去。”曲晓亮捂住了耳朵。
周怡宝却也不再继续说话,从温颜的手中拿过了曲晓亮的婚戒,走了。
“你拿我的戒指做什么?”曲晓亮站了起来,大喊。
“我去把它丢了,免得你看的心烦。”周怡宝板着脸说。
曲晓亮却跑过去,说:“把戒指给我。”
“干嘛!”周怡宝眯着眼笑。
“戒指很贵!”曲晓亮说。
“是舍不得戒指,还是舍不得毛艾?”周怡宝问。
“都、都舍不得。”
“得了吧,对了,我昨天问过了,司马大少、张凡和毛艾住的是同一家医院,病房我都打听清楚了,你们要探望他们,可以顺路全部探望一遍。”周怡宝对连亦琛笑眯眯的说。
“啊,老婆,救命,钱包要出血了,一下子这么多人住院,红包都送不起啊。”连亦琛说。
周怡宝笑笑,说:“好吧,红包钱我还是会给你的,要不要多给你十块买烟钱?”她笑眯眯的看着连亦琛说。
连亦琛摊手,小声对温颜说:“你看吧,怡宝是有多抠门,比我当年抠门多了。”
“那也就你,连私房钱都没有,不然日子怎么会过的这么寒酸。”温颜笑。
连亦琛耸肩:“我要是有私房钱,还不被她打断腿!”
周怡宝拉着曲晓亮走向餐桌,用力揪着连亦琛的耳朵说:“偷偷跟温颜咕哝什么呢?”
“老婆,饶命!”连亦琛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