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玖韶口中没做的事便是放河灯,原是离花灯节过去了许久,洛河两岸除了偶有漫步的人之外再无人打扰这一寂静的柳暗花明之景。睍莼璩晓
她寻了个幽静的岸口,持了盏河灯缓缓放入水中,挥动着涟漪的水面由着河灯漫漫向前游去,她才转身接过了方君眠手中另一只河灯,“你们南魏也实在是够浪漫的,这么个事情在北晋都是闻所未闻。”
“北晋之人不管男女大多都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自是英雄豪杰之辈。”方君眠淡笑着回道,每一句话说得都恰到好处,真是应了楼钦颜的话,这家伙可能前世真的就是只白狐。
她讪讪笑着,摸摸鼻尖道:“再怎么英雄豪杰,也比不得小眠的艳冠绝伦。”
他浅笑,沉寂的眼眸如水般柔和,似是也泛起了涟漪的水波般,“公主谬赞了,方某怎配得上艳冠绝伦一词。”
“阿玖阿玖,小眠不要让我变成唠叨的老太婆呀。”她笑意吟吟,毫不避嫌地脱了鞋袜,搁在块平坦的石块之上,坐下身子,将双足探进溪水之中。
民间的溪水自是与宫内不同的,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凉意,顺着足环徐徐地往血脉里头飘去,倒真是舒心得很,她忽地回过头来,问道:“小眠也下来试试吧?”
未等他答应,她已然光着脚丫过去,一把就将他给抱了起,脸不红地说着:“也许这民间不掺污染的水有利于你的腿呢。”
他愣了愣,没有拒绝,由着她将自己抱到岸边坐下,见她弯下腰脱自己的靴子,他忙拉住她的手腕,无奈地淡笑道:“我自己来便可,公主乃千金之躯,怎可为方某脱鞋袜。”
“公主和千金之躯有什么联系么?从前我师父巴不得我万事给他伺候着,他便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偷喝酒了。”她说的很自然,笑得也不像从前一般总参杂着什么奸诈狡猾,一时竟叫方君眠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小了几分。
她乘机便抽回了手,顺利地脱了他的鞋袜,将他白皙得几近透明的双足放入水中,“公……阿玖从小便是同你师父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