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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是故人,再见是路人(10000作者死于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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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斯离开得匆忙,晚上吃饭的时候靳蓝筠有些不在状态,往日里和诺斯在一起虽然没有太多的互动,可也比今日来得强,小奶娃一家互动频繁,这种温馨只是让她徒添伤感,她心不在焉的扒了几口饭,就借口离开。殢殩獍晓

四少他们也照顾到她的心情,没做强留,叮嘱了她几句就不再言语,四少给小奶娃夹菜,兴致很高,看着两个小奶娃碗里堆起的菜,苏薏宁不得不拿筷子敲开他正欲往小奶娃碗里添的菜:“我说,你把我儿子当什么养了,你有什么意见你就说,你别给我玩这套。”

四少回击:“我给他们献殷勤关你什么事,对吧儿子。”

“哟,讨好儿子第一步,就成功攻下妈咪这座坚强的堡垒。”苏薏宁捏着嗓子学小奶娃奶声奶气的讲话,“儿子,是不是你们说的。”

小奶娃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这个我们真没说。缡”

“得,她就得了被害妄想症了,别理她。”四少凉凉的看着她,继续给小奶娃夹菜,“苏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上班,你信不信我不发你工资。”

这几天苏薏宁老是嚷嚷着要长草了,让她回去工作她又不肯,死活要在家里擦桌子,四少不肯,苏小姐说,要么擦桌子,要么回英国。

结果四少咬牙切齿同意,苏小姐旗开得胜抱着小抹布眉飞色舞裉。

“不发拉倒,我不稀罕,反正你的钱都是我儿子的,到时候我想要多少就是多少,你管得着么。”苏薏宁专心吃饭,头也没抬,什么家教的都TM去死吧,谁规定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的,以后她把这父子三人带回克里弗家天天让他们在餐桌上讲话,气死那群老不死的。

这种心里就是这种教育下产生的变态思想,苏小姐很淡定,反正她又不是第一天叛逆了。

小奶娃立刻双眼放光:“妈咪,你说的是真的么?”

“儿子,出息,咱家比他家有钱。”苏小姐也是高贵冷艳的笑着,“以后你们替妈咪继承好不好。”

“妈咪,其实你的目的是后面那一句吧。”小奶娃立刻鄙视,苏薏宁这种先抑后扬的手法还真是多年不变。

四少笑骂:“你们妈咪的目的一直不单纯。”

小奶娃举手提议:“妈咪,你可以再生一个啊,那样就不用纠结了,再多生几个也是可以的。”

小奶娃很单纯很天真。

苏薏宁坐得累了,站起身来,笑道:“这话是你们爹地教你们说的吧,他想得美,要是他生的话,我一点都不介意。”

她揉着肚子,今晚话说得多了,饭也吃得多了些,胃里涨满,她放下筷子,看着吃得心满意足的父子三人。

“我自认为还没那么强大,我也就只能帮忙,别的就没有了,我只是个辅助的。”四少笑得身心愉悦,和苏薏宁拌嘴总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他一点都不介意多生几个,他们家又不是养不起。

苏小姐默默地拿眼神杀他:“心理扭曲到一定程度会折寿的。”

次日,四少在一片吵闹声中醒来,赵艾的电话打到家里来,似乎是有急事,电话里支支吾吾的没说,一定要他到公司,他起身按着眉心,是有些疲惫的,若是按着他往日的脾气,这赵艾不说清是什么事,他断然是不会去的,可自从苏薏宁带着小奶娃来到他身边,他在这潜移默化中也近人情了许多,不再是往日那个高高在上冷四少。

出门的时候苏薏宁倚着门口笑他:“我说你天天穿成这样出去招蜂引蝶的,你要我说什么好呢?”

“只要你承认你在嫉妒就可以了。”四少隔着挡风玻璃和她招手,“老婆,再见。”

苏薏宁倚着门,忍着笑朝他摆手:“今天下午我去接儿子,你就不用过去了。”

四少的车子是一如既往的***包,看着后视镜中苏薏宁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他这才将目光收回,专注开车。

诺斯给他发了邮件,那边尚且安好,只是后院准备起火,四少笑着问要不要支援,被他拒绝了,这如今的德尔都已经和诺斯撕破了脸,看来英国注定有一场风波了,可是那样的话,苏薏宁还是要回去的,毕竟也算她的家事。

想到这里,他有些纠结,他还有那么大一个亚凡尔纳在这被冷庆父子虎视眈眈,他怎么抽得开身。

宸扬山庄到亚凡尔纳的距离不远,四少到公司时两个秘书在大门口杵着四处张望,见他来时像是松了一口气,迎了上去,保全见两大秘书候着就猜到来人是谁,这是也谄笑着迎上来,四少将车钥匙交给赵艾,这才转身上楼。

四少才走进大厅,身后迅速跟上来各层管理都齐声向他问好,他点头:“行了,我先上去,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张菁跟上。”

总裁专用的电梯里,张菁翻阅着手中的报表,给他做报告:“这个季度的销量很好,不过上次收购了一个小传媒公司出了点问题。”

“交给冷域文去处理,他不是特别爱管事儿么。”四少整理着领带,眼神微漠:“赵艾这么急的电话,要说的应该不是这个事吧,出什么事了?”

张菁到现在还没道出缘由,他只能自己问了,居然要等他到了公司才能说,这事态还真是严重。

“就是,有一个人,她非要见你。”张菁小心翼翼的说着,偷偷观察他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

“见我?”四少抬头,“谁啊,还要我亲自接见,哪个国家的总统。”

张菁见他神色如常,可四少偏偏又是那种越是生气就越是平静的人,她心里更加拿不定主意。

“是……”她垂头,神色躲闪,“沈小姐。”

她们知道他不会想见到她的,可是这个人她们拦不下来,一旦闹起来,危害到的都不会是沈言若,毕竟当初的事情大家还是记得的,旧事一旦掀开,受到其波及的,只能是幸福了的人,不幸的人不会在乎更加的不幸。

果然,他转头,声音冷了许多:“不见。”

“可是少爷……”

叮——

张菁还想说些什么,电梯门却在这时开了,她不得不住嘴,门缓缓打开,四少阔步走了出去,张菁只能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告诉她,我没心情见她。”四少声音生冷,话语里都是不容拒绝的严厉,她还想见他,他还没和她算上一次的账,她居然敢来见他。

“少爷,我们这样说了,可是她……”

“还是非要见你不可。”

沈言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还没回头,可张菁却早已回头朝她淡淡的点头致意,脸上也褪去了刚才的紧张,丝毫不失礼节,这就是亚凡尔纳训练出来的最好的秘书。

“张秘书,你先过去,我等会就过去。”四少淡声吩咐,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沈言若嘴边浮起一丝微笑,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张菁抬头,看着沈言若的背影也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她拨通赵艾的电话:“小艾,总裁应该是往天台去了,你在下面带几个保全上来检查一下那里的摄像头有没有问题,多带几个人守着那里,尤其不要让公司里有记者执照的人靠近,这其中怕是有猫腻啊。”

既然食君之禄,就要分君之忧,当她们四大秘书没有两把刷子靠美人计上位啊。

“OK,之前不是一直盯着她么,放心啦。”赵艾爽快的笑声传来,和张菁确认无误后才挂了电话。

在亚凡尔纳的楼顶可以俯瞰H市全景,此刻还不算午时,空气里有一层薄博的水汽,四少站在栏杆边,双手搭在栏杆上,俯瞰全城。

“凌……”沈言若率先开口,眼泪随之落下,“对不起。”

“你指的是哪件事?”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也未转身看她。

“对不起。”眼泪越抹越多,她颤抖着蹲下身子抱住自己:“上一次,在你儿子的学校,对不起,幸好你来得及时,我才没有铸成大错,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这话你该对我儿子说而不是对我说。”他回头,目光平静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是他曾经想要捧在手心的人,却没想到这份幸福被她一手摧毁,真不知道是谁可悲,

她哭得梨花带雨,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她太累了,但是心更累,她亲手摧毁了一份世人艳羡的幸福,她现在是自食恶果,她又该怪谁呢。

本以为他会如预料中的抱住自己安慰,可是他只是站在远处冷冷望着她,这种感觉简直比死了更难受。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泪水花了她的妆,她想要把这十几年的委屈一起哭出来,向爱人倾吐,得到他的安慰,可他却远远看着她,最是无情冷四少,她总算是亲身体验了。

“沈小姐,为这些旧事哭泣已经毫无意义,我总想报你当年那一命之恩,甚至连爱情都愿意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对我下药。”他眯着眼,笑了起来:“沈言若,算计我很好玩么,我还真是的感谢你,要不是你,我还没办法遇见苏薏宁,也不会有这两个儿子,我要怎么感激你呢?”

沈言若的震惊完全写在眼里,不,不该是这样的,他不该知道的,她在心中呐喊,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报恩,只是报恩么?”沈言若喃喃问着,捂着唇绝望的坐在地上,唇被死死的咬着,渗出了细密的血珠,“那你在我走之后夜夜买醉,与家人反目,这些……难道你想否认么?”

他不为所动,薄薄的唇却吐出最伤人的话:“我现在才想明白,原来是我自以为爱过你,你陪了我那么多年,突然不见,我确实很难过,消沉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些却成了爱过你的证据,当初吉美不见的时候我也是难过了很久呢。”

吉美是四少幼年时的玩伴,一只吉娃娃。

“冷希凌,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的这一面……”她抬头,唇边泛着微笑,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他,泪水迷蒙了双眼:“这么无情,怪不得,怪不得……”

她陷入自己的世界,双目无焦,泪水花了妆,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她真的该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了,她真的太累了。

“谁说,当年救你的人是她。”

不打任何感情的声音从后面想起,沈言若却如触到伤疤一样从地上跳起,她抱着头咆哮:“闭嘴,虞锦你给我闭嘴,闭嘴啊……”

带着哭腔的声音已经不成调,她不想连他最后给的施舍都丢掉,她知道虞锦不会放过她的,她知道的。

“虞锦,虞少爷,我求你了,求你了好不好……”她眼里没有焦距,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一连多日被他们逼得快要疯了,她只是知道虞锦不能说,他不能说出来的,不能的。

“你是谁?”四少显然是注意到他,还有怯怯的站在他身边的夏初语,他冷声问:“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夏初语怎么会认识他,她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的市长千金么,怎么会认识这种人,不过这人他好像见过,对了,是他。

四少恍然想起再见到沈言若时这男人也在场,也就是那一次,他与苏薏宁有了一夜的缠绵。

“阿凌,看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虞锦慢慢走来,嘴边挑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你谁都忘记了,独独记得她,这是为什么呢?”

什么?他们曾经认识?

四少平静无波的眼底泛起涟漪,脑海中与他有关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脑海里的一阵晕眩袭来,他伸手扶了一把栏杆才稳住身子,为什么他最近这种眩晕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虞锦走到沈言若身边停下,眼中还有怜悯,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沈言若,你说,还有谁会比你更自私呢,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他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擦去,声音像是带了蛊惑:“好好的一个美人哭成这样也没人心疼,要是我是你的话,我就不会继续在这里受罪了。”

沈言若如梦初醒般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朝阳台边走去,抹去眼泪笑道:“是啊,活着已经没意思了,反正我那么累,还有什么意思呢,被你们父子两个威胁,我现在不怕了,阿凌在我身边,我才不怕你们。”

“虞先生,不可以——”夏初语尖叫,“沈小姐她很可怜的,不可以啊——”

夏初语已经看明白了,虞锦这是想要沈言若死,他到底有多恨她,才会这样无时不刻的想要伤害她,甚至是要她死。

“四少,你快阻止她,快啊——”

她想跑过去,可是离沈言若太远,而四少刚好站在阳台边上,能阻止她的就只有他了。

四少被夏初语的尖叫声惊醒,他连忙看去,只见那沈言若脸上带着凄美的笑容一步一步朝阳台边缘走去,她刚才心底的防线已经崩溃,哪里还受的了半点的蛊惑,她信了虞锦的话,正一步一步的寻求解脱。

“你想干什么?”他跨步而过,一把抓住她手腕:“沈言若,你给我醒醒,不要干傻事。”

这个虞锦真不简单,四少无暇多想,不管他与沈言若有何等的恩怨,他都没有想过要将她至于死地,而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虞锦却是心肠狠辣的厉害,连一个女人都不肯放过。

“放开我——”沈言若挣扎着尖叫起来:“混蛋,你放开我——”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惧:“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我听话好不好,不要这样子——”

四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转头看向虞锦,他却冷声道:“这是她欠我的,她在十八年前就该死了,她早就该死了。”

“阿凌,你在哪里,在哪里——”她歇斯底里的挣扎着,二人恰好站在阳台的边缘,周围的栏杆不高,四少担心这样会出现意外,只好将她抱入怀里,低声安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沈言若似乎听出他的声音,一把抱住他,将头埋入他胸前:“阿凌,你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阿凌——”

夏初语捂着唇,看着靠在他怀里的沈言若,自己的眼泪也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说到底,她只是个可怜的替身。连被爱的权利都没有。

温热的泪水透过衬衫,四少心中突然起了怜悯之意,他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脑勺:“没事了,没事了——”

“你说啊,你是不是不会再抛下我了,是不是——”沈言若抬头,脸上满是泪水,可怜兮兮的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她哭着:“你原谅我好不好,原谅我,我是被逼的,其实我也不想那样子算计你的,都是魏哲那个老混蛋他逼我的。”

“我——”四少有些迟疑,他知道沈言若是不能再受刺激的,可是要他如何保证呢。

“我今晚会去接儿子,你就不用过去了。”

“老婆,再见。”

苏薏宁和他的对话突然在他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眼前一黑,他几欲摔倒,沈言若还在一遍一遍质问,他只觉得脑海里像是千帆过尽,浑浑噩噩的疼了起来。

他一手抱着沈言若,一只手用力的拍着额头,手背的青筋凸显,像是忍了极大的痛苦,头部就像被重击过后,一顿一顿的疼着,隐隐有些记忆要从脑海里跳出来。

像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夏初语连忙上前拉开沈言若,焦急道:“怎么了,你怎么了?”

沈言若跌倒在地,一脸茫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虞锦站在一旁,如看好戏一般,抱着手,嘴边笑容令她生厌。

她努力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揉着太阳穴,虞锦的话突然在脑里闪现,她指着虞锦恨声惊叫:“你这混蛋,居然想害死我,虞锦你怎么这么狠毒。”

刚才,她差点受了虞锦的蛊惑从这阳台上跳了下去,还好有四少拉着她,想到四少她连忙转身,见他扶着栏杆,唇色苍白的模样心里一痛,连忙上前扶住他:“你没事吧。”

她抬头看向一脸无措的夏初语,慌声问:“他怎么了?”

夏初语只是摇头,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我……我……我不知道,他突然就这样了。”

“怎么回事,怎会这样?”她想抱着他,却突然被他一把推开:“沈小姐,请自重。”

脑里的眩晕感只是一时,他脸色有些苍白,沈言若被他推开后也没说什么,就那样看着他,眼里都是绝望,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他为了稳住她,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原谅了自己。

“沈言若,你看,你确实是被弃如敝履,冒充救他的人,心安理得的享受本该属于两外一个人的东西,沈言若,你自问一下你还有良心么。虞锦冷冷的声音像穿透千年的寒冰,冷冷的,像把利剑直直戳中沈言若的心脏。

四少目光复杂的在这二人身上打转,他脑里总有些片段要冲破禁制,一阵一阵的疼逼得他几欲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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