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才做了一个或许是他们国家特有的礼节,同花如令说道:“在下瀚海国特使,谨遵瀚海国王的命令,今日来给瀚海国的朋友,花老爷祝寿。”
男子怪异的语调引得众人发笑,随着他的话说完之前滚进来的几个木桶里却钻出了三个小男孩,打开了一箱又一箱让众人惊叹的财宝来。
还未完,那男子又拍了拍手,忽而一阵烟雾出现,一抹赤色的身影在烟雾中闪现,待烟雾散去的时候,众人才发现是一个异国的舞姬。
舞姬面上蒙着金色的面纱,只漏出一双勾人心魄的双眼,好似是深渊中的火焰,雪白纤细的手臂曼妙轻舞,好似是春风中迎风招展的花朵,漏出的腰肢也像是岸边随着风荡漾的柳枝。
男人大多都是视觉动物,至少现在的陆小凤就是,他饮着酒,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舞姬不移开分毫。
当那舞姬跳完,众人才慢慢地回过神来,花如令大笑了几声,邀请了来使入座,众人也好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热烈的鼓起掌来。
陆小凤笑着又倒了一杯酒,说道:“这下可有的看了,不知道阿铮的剑舞比之这位舞姬的舞来的如何。”
这语气,是摆明的想看吕铮出丑呢。
花满楼闻言失笑,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人交了陆小凤这样一个朋友到底是幸运多一些,还是倒霉多一些。
酒宴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舞台上的表演也快接近了结束,便在这个时候,远方传来一声锣鼓。
震耳的鼓声传的很远,激荡着每个人的灵魂,无论男女都觉得自己好像很激动一样,随着鼓声愈加的密集,便觉得自己仿佛处在了乱世战场之中用力拼杀。
比起女儿家的热血,男人更加欢喜这样的感觉,西门吹雪的手指微动,就抬眼看向舞台,果不其然,上面已经被人抬上了一面大鼓,那面鼓,跟当初在瘦西湖的那面很像,但是以西门吹雪的眼力,自然还是看得出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漫天红绸飘扬撒过,一道纤细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红鼓之上,看着明显属于男子的声影,众人都不由好奇了起来。
直到有一个人忽然惊呼出声:“吕铮!七秀坊的吕铮!”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这句话现在依旧流传在江湖和民间,当初瘦西湖畔的人可不少,贩夫走卒,江湖侠士,诗人才子。
在座有人认得出吕铮并不稀奇,毕竟这世界上可以不跳剑舞的男子,只有他一人,毕竟一个男子,是不会去学舞蹈的。
那些跳舞的男子,大多都是唱戏的戏子,哪里跳的出这样惊艳的舞蹈。
红绸落,红伞起,鼓上的俊秀男子素面,一手执伞,一手执扇,伞随扇动,便当所有人都迷醉在那迷离的红之中的时候,一道寒光闪过,不知何时,那柄红伞同红扇都不见了踪影,而吕铮的双手是一对冷寒双剑。
花家老五呆呆的端着酒杯看着台上的那个男子,忽然想到了他跟花满楼说过的话,看来是真的弄错了。
陆小凤也呆住了,因为吕铮的剑舞跟他的冰心差别很大,冰心诀之恩能够让人感受到剑的冰冷与凌厉。
但是吕铮剑舞却让人感觉到独属于男子的柔情,不娇做,不别扭,不会让人觉得一个男子跳舞有任何的不对。
吕铮曾说过自己剑舞比不上公孙大娘万分之一,那么陆小凤只希望那是吕铮的谦虚话,因为那若是真话,陆小凤实在是想不到当初的公孙大娘的剑舞是怎样的名动天下。
点着脚尖,吕铮一个璇身收了双剑,然后抬起头笑着说道:“在下吕铮,今日特献上剑舞一支住花伯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那清朗的男声换回了众人依旧沉浸在那鲜红世界中的思绪,花如令也是开心的说道:“吕公子客气了,今日有幸得观七秀坊的剑舞,当真是花某人的荣幸了。”
吕铮轻笑一声,说道:“在下同花满楼是朋友,花伯父若不介意,便唤在下阿铮吧。”
花如令道:“好,那伯父也不客气了,既然是楼儿的朋友,那边快快入座吧。”
吕铮笑着应是,抬眼看见了看着他的西门吹雪,不由挑了挑眉,勾了勾嘴角自台上直接跳了下去,在西门吹雪身边留着的位置坐下。
陆小凤隔着西门吹雪凑了过来,调笑着对吕铮说道:“我陆小凤算是服了,现在真是越来越想知道当年的七秀坊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
吕铮眼神一暗,笑着说道:“那真是可惜,你见不到了,不过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陆小凤嘴角挂上一抹奇怪的弧度,说道:“自然,那么等事情完结之后我们在秉烛夜谈吧。”而后碰了碰一旁的西门吹雪:“你说是不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只是抬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吕铮笑着在桌子下握住了西门吹雪的手,在他看过来的时候笑着摇了摇头。
最终西门吹雪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在吕铮给他夹了几筷子菜之后才吃了一些。
陆小凤只是喝着酒,看着他们两人相处,不时的扭头跟花满楼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