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人前毁了清白,府里的人有目共睹,她以为主子至少会痛惜她的,哪怕只是给她一个名分,作为摆设,也是有名有分,她可以堂而皇之地走进他的身边,靠近他的床铺。
她真的忍受不了,日日面对,却不能靠近他身边的思念和绝望,哪怕现在只是让她触碰一下,即便是死去,也甘愿。
赵煜琬给她包扎伤口的手指微微一滞,脸色依旧无异,他叹口气,声音越发的温和,让人如沐春风,“别哭了,对身子不好,天蚕丝专门正对内力深厚之人,你越是失意动怒,身上的真气越是凌乱,伤口越是容易发炎。”
说完,他手中的纱布已经包扎完整,默默地站了起来。
“主子,别走……”见他站起,幽芯一阵慌乱,终于转过头来,拉住了他洁白的衣袂,红肿的眸子可怜兮兮地哀求,那温婉柔情,痴迷依恋,闻着心碎,任你是铁石心肠,也不忍拒绝。
赵煜琬轻轻地蹙眉,终究没有挣开她的手。幽芯再次莫名地欢喜,她知道他还是关心她的,即便她不知羞耻让他为难至此,他也非但没有责怪她分毫,还如此细心替她包扎,贴心叮嘱,试问世间还有哪一个男子可以做到?
即便有,也无人能及得上他的一丝一毫,哪怕是提鞋,都会玷污了他的圣洁。
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以后日子慢慢长久,她有的是机会感化他,让他克服心理那不为人知的障碍啊!她不介意等,哪怕是一世一生。
“那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本王再出去,好好睡一觉,相信明日一早伤口就会恢复得差不多了。”赵煜琬依旧在方才的地方坐了下来,嘴角含笑,细碎地哄了一番。
幽芯俏脸嫣红,此时心情平复下来,竟然觉得方才的话语十分难为情,她暧昧的拉住赵煜琬的衣袂,慢慢地收紧,娇声呢喃,“奴婢方才……”
不想,这下赵煜琬却不耐地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沉声道:“幽芯,本王的事情,只有你了解得一清二楚,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二遍。她是她,你是你,没有可比性,何况,大事未成,本王无心情爱之事。你若再痴迷不悟,谁也帮不了你,如同今晚,别再有下一次。”
幽芯一滞,惊恐万状,连连摇头,“不,主子,奴婢再也不敢了……啊!”
她拉住赵煜琬的衣袂不放,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直接从床上滚下去,死撑着跪下来认罪,却不想这一动,就扯开了她好不容易被包扎起来的伤口,痛苦地缩成一团。
见如此,赵煜琬也没了脾气,伸手出去隔着衣物将她扶了起来,见她右肩上的纱布点点猩红,也不想再折腾,直接点了她的睡穴。
幽芯本来还顺势挨到了他的怀中,不行身上一痛,她便倒到床上,昏昏入睡了过去。
赵煜琬背对着光,眼底的阴影隐藏了起来,沉沉地看了床上的幽芯一眼,轻扬手,一股气流便从他掌心出来,床边的锦被慢慢地挪动过来,直至盖到幽芯的身上,他才默默地转身,开门。
“奴婢参见王爷!”历来习惯伺候幽芯的丫鬟微微颤颤地守在门口,冻的双唇发紫,一见赵煜琬出来,她惊恐万分地跪了下去。
“起来吧!方才可有人来过?”赵煜琬轻轻抬手,让她起来,明亮的眸子扫了一眼雪白的庭院,温软的雪地里,厚实平整,看不到有人踏过的痕迹,可他却不知为何突然这样问。
小丫鬟冻得直打哆嗦,加上深夜困倦,她并没有多余的脑力去思考赵煜琬话里的意思,只知道一个劲地摇头,“没,没,没有人来过啊!王爷进去后,奴婢一直守在门口。”而她今晚大部分的记忆中,虽然昏沉,却不至于眼花,确实没有人来过。
没有?那他怎么会在这里闻到属于凤妃萱身上的特有的温香?难道是他有些发晕了?若不然有人在这附近出现,他怎么会不知道?何况凤妃萱她不会内力,脚步沉重,不可能躲得开他的感官。
想到这,他摆摆手让那个丫鬟进去,然后转身轻轻的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掩盖了他眼底的情绪,或许是他今晚说的话太多,才出现这样奇怪的幻觉吧!一劳永逸,看来也绝非一件易事。
他本还想去看看墨竹,不过因为心底有些不安,而又见夜深露重,恐怕墨竹这个闹腾的小妮子早已经睡了,此时去,只怕会打扰到她休息。
因而他便不再多想,原路返回正房寝殿,轻轻推门,一股不同于外面冰寒的暖意扑面而来,让人如沐春风。
他内力深厚绝非一般人能比拟,即便是冰天雪地也对他毫无影响,但这样并不代表他没有直觉,这一冷一暖的对比,让他绷紧的心瞬间松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