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萱儿被人抢了,母后偏偏又这样,司徒羽和手刃都未除不说,现在连六扇门也被人一锅端了。他堂堂太子,就这么衰了?
“萧空图呢?”此刻赵煜琪才觉得萧空图有多重要,他还是不能死的,尽管他有野心,但这个人还算正义之士,所做的事情,都是心系天下。
“他内力醇厚,中毒尚浅,但也耐不住那毒性,昏迷了过去。卑职已经让人将他抬了回来,现场也让人清理过,未曾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关键是当时但凡有内力的人都不敢在场,怕被罗天阵的蚕丝吸食,所以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今之计只能等萧门主或者其他弟兄醒过来,才能问清楚一二。”
赵煜琪捏了捏眉心,对着朗朗的星空,忽觉今晚是萱儿和老七的洞房花烛夜,他心中绞痛难忍,而此刻却被烂事缠身,分身乏术,一时哀从心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死伤多少?”良久,他才清了清嗓子,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沙哑。
星明微怔,谨慎地道:“布阵的人都中毒了,但毕竟六扇门都是高手,再强的毒药也难一时毙命,就看太医能否即时抢救过来,或许死亡人数会减少一些。”
赵煜琪突然转头,目光严厉,“你还记得下午抓回来的那个白衣女子吗?司徒羽的人,你负责严刑拷问,务必让她说出下毒之人的事情,如果真是和天杀组织有关,用她来换解药。本宫要,六扇门一个都不能少。”
星明一凛,要对那女子,严刑逼供吗?他不知为何隐隐有些期待,却又在想起她冷峻的脸,一时多了些许犹豫。他还想着晚些忙完手上的事情,和星疏交接后,去牢房里面会会她的。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会了,直接去审问吧。
“卑职遵命。”他甩了甩头,将脑中突然泛起的奇怪感觉甩掉。
“记住,本宫要的是解药,越快越好。明日一早将她游行处斩,本宫就不信司徒羽会如此绝情,不出来救她。”
星明双手微颤,可他脸容依旧僵硬,有些纠结地道:“可是殿下,司徒羽恐怕已经重伤,他带来的人又几乎都被歼灭了,即便想救也分身乏术吧?这样会不会适而其反?”
赵煜琪阴冷地瞥他一眼,“下毒那个人总还在吧,能进罗天阵而安然无恙的,他必定不会武功,只要将他诱出来,拿到解药,就把他给抓起来,到时候即便找不到司徒羽的下落,也可以折断他的羽翼。”
“是,卑职立即去办。”星明默默地舒了一口气,正要恭顺地要退下。
不想,赵煜琪看着深远的苍穹,突然幽幽地道,“星明,本宫,突然不想杀司徒羽了。”
星明眼皮一跳,却没有作答。
“是不是这样,萱儿就会少恨我一点?”赵煜琪此刻和方才的阴冷判若两人,他眼底的悲伤,在茫茫的星海之下,竟然毫不掩饰地袒露在星明的眼前。
听了这话,星明又开始纠结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说一开始便放了司徒羽,只是给朝廷留下了祸根,那现在经过多次的厮杀再放他一条生路,那便是留下了祸害。
何况,凤妃萱那女子对他真的有恨吗?所谓因爱生恨,没有爱,哪里来的恨?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殿下请三思。若就此放过司徒羽,恐怕日后后患无穷。”理智上说,放过司徒羽,他是绝对不同意的,现在正好趁着他重伤,生死未卜,利用他手下来威胁,若成,必定是一箭三雕,虽然六扇门现在受伤惨重,但京城内还有护卫和暗卫,这两股力量,只怕比十万军队都有过而不及。
何惧之有呢?即便现在有人想谋权篡位,也得掂量掂量。
就看这个白衣女子的价值几何了。
“呵呵!三思?何为三思?”赵煜琪突然冷笑一声,算了,他有得选择吗?没有,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赵煜琪握紧双拳,狠戾地道:“传令下去,全力追捕司徒羽极其党羽,无论生死,人头五千两赏金,活捉一万两。从现在起让王然带人把守城门,严格控制人员出入,务必细细盘查,发现有异,立即扣押。”
方才的想法不过一闪而过,他太了解这个社会的规则了,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那都是扯淡,别说凤妃萱现在的人和心都不再属于他,即便放过司徒羽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就算她现在就在他身边,也不一定因为这件事就能留住她的心。
他从不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