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她威胁小的,要小的送她出城,大晚上的,那姑娘来历不明,小的自是不敢啊,您看,这脖子上都被勒出血了。后来她就把小的打晕了,然后跑掉了。”唯恐他们不信,一边说一遍高昂着头,露出一道血迹斑斑的痕迹,那伤口还在渗血,显然是刚勒不久的。
那么她便没有逃多远。
赵煜琪心中一紧,吼道:“追,她就在这附近。”
萧空图自然不敢耽搁,连忙安排手下的人行动,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想将凤妃萱找出来,何况时间已经不多,眼看就要到三更了,天亮之前若是早不到人,那即便最后找到了,他和赵煜琪的交易就不作数了。若是赵煜琪不守承诺,他也无计可施。
“奇怪?人就明明在此处啊!我想她是不是在水中,呼吸时间太少,灵盘才感应不到?是了,她肯定是在水中。”翎羽又开始自言自语。都怪他学术不精,运用得太少,不然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出丑。
但是赵煜琪却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抬了抬手,“去将水师调来,不要船只,只要人潜水进去追捕。”
萱儿,别再折腾了。这样大冷天的,长时间泡在水里,怎么得了?乖乖回来吧,别和本宫闹了,真的好累。
他这么一想,心头那把横着已经多时的迟钝刀刃又开始磨了起来,隐隐的胀痛,血肉横糊。不过,很快就找到了,她回到他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远处的石桥上,站着两个人影,前面的男子,他雪白的衣袂随风飘扬,散落的头发似乎来不及束绑,平添几分慵懒俊逸的同时,却更让人觉得他的憔悴。
冷最一直守在他身后,不曾离开过。
他见到那套水蓝色衣物后,便忍不住开口:“主子,夫人真的没死。她到底躲在什么地方,为何这么多人都找不到她?”
“水中。”赵煜琬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他双眸微红,仿佛能透过黑暗,看到哪套被她遗弃的衣裙,心中泛起陌生又奇怪的酸楚,微微胀痛的感觉,让他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想到她那娇嫩雪肤,会被冷水冻得发紫,那柔弱的身子会感染风寒,他就觉得脑袋要炸开一样,很生气很愤怒。
她不知道这一切都只能属于他的吗?他要她是扁的便是扁的,他要她是圆的就只能是圆的。他要说多少次她才肯乖乖听话,才能不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
如果这样就想躲开他,那就是做梦。这次之后,他再不能对她这么纵容了,必定要将她吃干抹净,再加把劲让她怀上孩儿,看她还逃不逃。
不知道何时,四周的夜色开始淡化,如同容了水的墨汁,天边荡开了一簇簇的灰白,天快亮了。
“殿下,一无所获。”萧空图面容严峻,却又不能不面对现实,他在卯时到来之前,率先前来禀报,这样已经预示这他们之前的约定失效了。
现在大部分水兵已经上岸,夜里太黑,河流水急,要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赵煜琪心头揪成一团,这样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却依旧一无所得的感觉,让他心急如焚,但现在干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题,还得要有耐心,“萧空图,本宫再许你半日时间,直到今日午时,若再找不到人,你知道结果的。”
听了这话,萧空图真的是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将整个国家百姓的利益赌在一个女子身上,到底算什么事。但现实却让他没办法不去这样做。
“谢殿下,卑职这就去继续寻找。”他单膝下跪,这一跪却是跪尽了一个民族英雄的无奈。同时也令他深深滴领悟到,红颜是怎么变成祸水的。
即便这个女子再是不愿意,她誓死挣扎,拼命逃离,却始终逃不出命运的安排,来自上层统治者的威严,逼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无处可逃。
天下之大莫非皇土,顺从、接受,听命、执行,是他们这些为臣,为民,为婢,为奴者,没办法改变的命运,一波又一波的统治者被推翻,建立了新的皇朝,可最终依旧处于水深火热的,永远只有百姓。
那么,什么朝代,又有何关系呢?唯一值得期待的,就是不同的帝皇,或许有不一样的治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