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琬久久没有再说话,再开口却有些哀伤,“哦,原来如此。那我现在没有钻戒,你……”
“扑哧,你当真了啊?笨蛋,其实,我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传说罢了,或许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钻石,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好吧。我不介意你用草来给我编一个的。反正你的玉佩都在我手上了,肯定很值钱就是了。”凤妃萱笑着躲进他的怀中,得意地捂着了他得嘴。
难得这个世界上还有他这个堂堂王爷求之不得的东西,她也该好好的得意一番。虽说心中难免有些遗憾,但凤妃萱想或许恰好是这个遗憾,会让他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也足以让他想方设法去弥补,给予她比钻石还来的持久的宠爱。
赵煜琬抬头,温柔地吻着她的唇,许下了这一生的承诺,“萱儿,我保证,即便终其一生,也要为你寻找到一颗钻石。做成戒指,将你牢牢地扣住。”
这一番话不知不觉就这么脱口而出,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原来这个承诺竟然如此真诚,就如魔咒一般,纠缠了他一生。
甚至最后,即便是他得到了这样一个钻戒,也再无相送之人。
“笨蛋。”凤妃萱又是笑又是哭,除了骂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对她来会说,有这句话便已足够,她此刻很幸福,很快乐。要嫁人了,这是她两世的生命里,第一个婚礼,也是唯一一次的婚礼。她此刻,忘记了自己是异世灵魂,忘记了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更忘了自己或许下一刻就会失去一切,包括生命,她只想拥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婚礼,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妻子,哪怕是一日,也足够了。
赵煜琬如她所说用枯草编了一个戒指,在正中央镶进一朵淡雅的腊梅,捧了一束花单膝求了婚,给她戴上了戒指,和她双双跪地,正式结为夫妻。他没有西装革履,她也没有婚纱美妆,却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天造地设。
躲在暗处的冷最见证了这一切,他不知悲喜,只知胸口微颤,紧握成拳的双手慢慢张开,任由心中那不为人知的感情流泻,消散,然后冻结成无数细碎的冰刃,一下一下地侵蚀到他的皮肤上,刻画到他的血脉里。
原来爱已经这么深了,可惜明白过来的时间太短,他措手不及之间,已经烟消云散。
站在顶峰的林池墨也看到了这一切,她妒火中烧,姣好的面容此刻一片紫红,接近乌黑的狰狞,让人不敢直视,而她尖细的手指中夹着被她绞成一团的丝巾,瞬间竟然碎成一团粉末。
她在看到凤妃萱和赵煜琬跪下来拜天地的那一瞬间,再也忍不住心中愤怒和悲痛,精美的脸容一阵扭曲,随着一阵寒风扫下,本就有些瘦弱的身子一个踉跄,差点从悬崖上坠了下去。
“郡主,回去吧,山顶寒气逼人,莫要伤了身子。”背后她的贴身丫鬟看不下去,恭敬地上前将她扶稳。
“沫儿,凭什么?她凭什么可以嫁给王爷?这些年本郡主做得还不够吗?为什么王爷时至今日,他竟然是为了这样的女人而来?为什么?”林池墨侧身扼住了沫儿的手掌,尖锐的指甲毫无遮挡,随着话音落下竟深深地插进了她的血肉里。
可是她并没有躲开,反而是加了一把劲,托稳了林池墨的身子,任由那艳红的蔻丹剜开了她那贴着骨头的筋脉,她依旧低垂着眼,并无过多的情绪,恭顺地安抚道:“奴婢最笨,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是想提醒郡主一句别忘了今日王爷和您说过的话,来日方长,又何必和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丫头计较呢?”
林池墨一怔,是啊,他今日与她对弈,是从没有过的贴近和谦和,和她说的一番话更是带着无尽的遐思和情意,不过是寥寥几句,却足以让她这么多年的等待和付出不再觉得无望,更了却了那心意念念无所依托的自作多情和空虚。
本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可谁又能了解这得到的滋味是多么的诱人,让人欲罢不能,这点滴的恩赐又如何能满足得了她那久旱的心?
“只是沫儿,我这心里真的好难受,看着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那声声细语,种种柔情,你知道那是怎么一种折磨吗?我真的一刻都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