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谁去争一个男人,这个是心里话。如果两个人真心相爱,即便是相隔天涯海角,千山万水也会踏破种种困难走到一起,怎么会因为别人的出现而放弃了前面的爱人呢?又怎么能够被人强硬分开的呢?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第三者,有的只是不够爱。
她凤妃萱爱上便是爱上,不会否认,也不会轻易遗弃,但若是迫不得已,她也会痛快决绝,果断放手。而至于别人爱不爱她,要不要和她相守,那更是她能够决定的事情,她不会去强求,也不会去作茧自缚,让自己痛苦一生。
其实到目前为止,爱情对她来说并不是必需品,更不会是全部,不管是前世今生,她的人生都只为追求自由,快乐,随心而活。至于最后能和谁相伴,那就看是谁真的在对的时间里出现,从而给了她属于家的温暖,就这么简单。
赵煜琬突然收了笑容,将她拉了下来,满脸的严肃,“萱儿,我不会的。我不过是难得看到你为我吃醋的样子,很开心。我喜欢你这样,很生动很有活力。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萱儿,嫁给我,我愿用生命保你一生幸福。”
他向她伸出了手,那一只充满爱意和温暖的手,现在正期待着她的相握,期待着她的牵绊,期待与她生生世世共风雨,同舟船。
凤妃萱低着头,看着他的诚意,垂下的眼脸不知何时已经溢出了一串晶莹,她感动却又心酸,哽咽着,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回应。
“萱儿是嫌弃我没有信物吗?呐,这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虽不值钱,却也有非凡的意义,你先拿着,等回了京后,整个王府包括我的封地,都是你的。可好?”他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递到她的眼前,他侧着头看她,声音低低却特别温柔,微微震动带着一些沙哑,还融进了常人难以察觉的卑微哀求,让凤妃萱不能不为之动容。
试问谁能拒绝这世间最为明亮的皎月,他文韬武略胜却人间无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高贵不凡,清雅温良,又潇洒豁达,从不为人世之事所羁绊,却偏偏如此深情,唯独眷恋一无所有,甚至内心和身体都如同淤泥一般满身污垢的她。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卑微,无法和铜面人对抗,更无法获得自由,无法和他厮守终生。
他把最宝贵的心给了她,现在又情愿拿出母亲的遗物来当信物,那块玉一看就是上古好玉,泪光之中隐隐可见上面的祥云龙纹,被他时刻贴身带着,已经磨得极其温润和光滑,细腻的质地,仿佛会随着呼吸而流动出一股清幽的仙气,让鼻息都变得清新起来,这又哪会是不值钱的东西呢?
可她呢?一无所有,除去一颗黑暗得不完整的心,和拇指上这个害人的指环,她连女子的贞洁,都无法给他,又如何相配?
即便是现代一个傲骨铮铮的灵魂,在这样深情的男子面前,也是会自卑的,他心思细腻,睿智非凡,终有一日会发现她和铜面人的关系,到那时,这样圣洁的男子又该如何自容?
“萱儿?”见她久久没有接话,除哽咽的抽泣,再无动作,他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对不起,我……”她摇头,却说不出话来,顶着泪眼抬头,本想一口拒绝却在看到他眼底的忧伤时,一切都化为了乌有,她怎么说得出口啊?
“我还没准备好,嗯,那个,而且我现在一无所有,没什么给你的。”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回答了的。
“无妨,我又不要你什么。只要你这里是我的就好了。”赵煜琬将玉佩放到她手心之中,覆盖起来,按到她的左胸上,满足地笑了笑。
“嗯。”她想说,是你的,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可是她除了流泪,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赵煜琬轻笑,低头吻掉了她脸上的泪珠,却没有再多的动作,而是深深地拥抱她,狡黠地道:“你这是答应了哦,不许反悔的。来,我们今晚就拜堂成亲,日后的礼红花轿,我再补上就是了。”
“啊?咳咳……”凤妃萱一怔,没来得及吐出来的哽噎直接塞在了喉咙里,呛得她心肝脾肺都开始裂了开来。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的,这是想一出是一出啊?求婚还不够,还要直接拜堂了,要不要这么猴急啊?
赵煜琬弯着双眸,轻轻地为她拍了拍后背,和声劝道:“你不要激动么?这里风餐露宿的,虽然简单了一点,但是拜堂就是一个形式,日后补回来也是一样的,何况这里就我们两人,天地为证,没人打扰不是很好吗?再说,我又没要求现在洞房,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