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琪气急败坏,不顾形象地指着他,“你为何要擅作主张?你为何要欺骗本宫?那个女子是谁,让她过来,本宫要亲手杀了她。”
张正权一凛,慌忙求情,“主子您息怒啊!那姑娘何其无辜,她和奴才一样也是想让主子开心而已。主子您就绕她一命吧。”
“那就是你,你替她死。”赵煜琪阴鸷地盯着眼前这个跟了他二十几年的老太监,他比任何一个人陪着他的时间都要长,可是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动了杀意。
张正权老泪横流,却也不是怕死,而是心疼,“主子,萱儿姑娘恐怕也不想看到殿下这个样子。”
这句话让赵煜琪一怔,是啊!萱儿一定不想他杀人。她当时那么厌恶他当面杀了舒娘,那么气愤他当时用她的命了当赌注,她那么讨厌他。
“滚,滚出去!”赵煜琪气愤地将手中所能触及的东西全部推翻,摔了一地。张正权不敢逗留,也只是劝了一句,“请殿下保重贵体啊!”
说完,又是一个瓷器摔了过来,他不得已只好退了出去,任由赵煜琪先发泄够了再说吧。他又怎么会不懂得这得到却又失去的痛苦,也是他一时糊涂听信尤怡那妮子的话,更低估了凤妃萱在赵煜琪心中的地位。
再说受了重伤的司徒羽,即便是躲在神像之下也能感到外面的气氛越发紧张,不用凝神就可以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到处搜查声音。他自知破庙不是久待之处,幸好经过一日的调息,五脏六腑所受的重创已经得到了缓解,短距离的运功飞行还是能支撑得住。当晚天色一暗下来,他便从破庙的后面窜了出来,直接掠进了附近的一间青楼里面。
这间青楼不大,甚至有些破败,里面都是些年老色衰或者没有多少才艺的姑娘,自然是没办法和赵煜琬常去的专门接待大官贵族的沉香院相比。不过,也多亏这边靠近穷民区,这间破落的青花楼足以给他藏身。
只要能躲过六扇门的搜查,他倒是不怕会被有心之人认出。他易容之术虽然算不上绝顶,但绝不算差,除非是高手,不然逃过一般人的眼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他愣是想不明白,在孤山那一日,为什么假脸皮会无端端的脱落,从而被赵煜琪轻易地认出了他的身份。
不过他现在求生要紧,还没有时间想这些问题。
鬼先生已死,也不知道鬼幽谷现在的情况如何,更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将解药送到琬王府,交给赵煜琬让小姐服下。
潜意识里面,他是不相信赵姓皇朝里面的任何人,当然要包括不问世事的风流人杰赵煜琬,不过鬼先生却信任他,以生死贴去换取他救出小姐,既然已经有了牵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何况他现在身负重伤,连能不能躲过赵煜琪的追杀都没可知,更别说去保护小姐。
京城不是他的势力范围,外面又是这样的形势,想发出暗号去联系自己的手下,只怕还没出到门口就会被人截走了。
救人无望,会合无法,出京更是难上加难,他现在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先把伤治好。
司徒羽此刻正躲在青花楼的酒窖里面,满屋的酒香正好掩盖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除了白日有伙计进来搬酒之外,其余的时间里几乎没有人进出。实在耐不住夜里的寒意,或者腹中的饥饿,他便喝几口酒来解寒,如此又过了一日一夜,不过没有食物,任是他武功盖世,铁打之躯也耐不住。
他正思忖着半夜出来摸索一下,看能不能到厨房里寻一些剩饭剩菜。不想刚跃进厨房,黑灯瞎火的时候撞到了一个人。
“啊……”一声鬼叫,是女人发出来的。司徒羽一急,直接从后面捏紧了她的脖子,迅速堵住她的嘴后,腾出手来封住了她全身的穴道。
“再喊我杀了你。”司徒羽在她背后冷声地威胁,带着似乎能抽干人灵魂的萧杀之气,让那懦弱的女子吓得失了颜色。
她前些日子才被人拐卖进了这里,因为时刻想着逃跑今日被人发现毒打了一场,实在饿得没有办法才悄悄爬进来偷东西吃的,若是知道此番进来会性命不保,即便是饿死,她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