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让你这么做的?你们这是狗仗人势,欺人太甚。”赵煜璘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执起放在枕边的剑,噌噌而出,直至面无表情的龚勃,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眼看就要斗了起来。
龚勃俨然不为所动,依旧保持原来的动作不变,沉声道:“四爷,请不要让卑职为难。您现在杀了卑职等不难,但是想想三爷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总得有人去解决这件事。等卑职等查出真相,还王爷一个清白,到时候要杀要剐,请便。”
“哈哈……”赵煜璘听罢,对天长啸,妖魅的瞳孔如同滴血,悲愤之极,他阴鸷地冷笑,“说得真是比唱的好听,清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赵煜璘何来清白?整件事和三哥无关,来吧,要杀要剐尽管放马过来。”
赵煜璘举剑,幽幽的白光已经缠绕在剑尖,下一刻,强大的杀气破空而出,直接朝龚脖等人招呼过去。
依旧第三天了,三哥依旧没有消息,连派出去的微雾也没有回来,他终究是忍不下去了。而能用这一招对付他,显然赵煜琪也已经无计可施,准备用他来引三哥出来。
而若真是如此束手就擒,就坐实了他们兄弟的罪名,赵煜琪有得是手段让他们兄弟永无翻身之日。一入六扇门,再难净身而出,因为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更别说本来他们就有案在身。
现在即便是誓死挣扎,能逃出去,也是一线生机。大不了日后养精蓄锐,举兵造反。***,他赵煜璘就不信打不下这江山。
“四爷,请不要冲动。”剑气纵横,就在冲刺接近龚勃的时候,他显然早有准备,一个侧身躲开,人已经远离了原先的位置,飘到了院外。
赵煜璘显然不想多说,他发狠地咬着牙关,收腹提气,整个人已经侧身从窄小的门口掠出,剑锋划过之处,围攻上来的士兵借被反弹出去,死伤一片。
他的剑尖只对着一个方向,其速度就像一根离了弓的箭,急速而上,直取性命。
虽然龚勃也不是平庸之辈,但面对这样不要命的打法,他心中不觉大骇,本能地运气抵挡,却依旧因为对方是皇族,而有所顾忌,来回已经十来招,也只是躲,不敢用尽全力去攻击。
就在他再次侧身躲开赵煜璘蓄满死气的掌风扫过来之时,旁边的假山已经被震碎,乱石穿空,本就不算大的院内如同被烟雾笼罩,等他沉眼下来,哪里还有赵煜璘的身影?
“追!”龚勃只是一怔,瞬间反应过来,带着身边的人分散开来,沿着赵煜璘有可能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十几条身影闪电似的在墙垣之间飞奔。龚勃凭借急速的气流,找准了方向,他几乎用尽心气,直接将轻功拉倒极速,不出一刻钟,果然看到了赵煜璘往东边山林飞去的身影。
“四王爷,卑职无意冒犯,不过您可想好,这一走,引起太子爷猜忌,便难脱逃犯的身份。”就在一处拐角,眼看赵煜璘就要跳墙而下,这一逃恐怕再难追上,龚勃大急,远远就吼了起来。
赵煜璘果然回头,冷哼一声,但是脚步却没有停,“你以为太子爷现在就不猜忌了吗?即便是我们什么也不做,依旧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本王不想让三哥陷进两难,龚勃,识相的话你就别再追。不然,本王杀了你。”
说完,赵煜璘纵身一跃,消失在远处的山沟之中,不一会儿便无迹可寻。
这一带山石连绵,奇形怪状,低坳沟壑更是数不胜数,随便一处都是极其隐秘之地,即便调动千军万马,也难再寻。
这里同时也是孤山的要塞,当时刺客潜入,赵煜琪派出的人马第一时间就在此处布下天罗地,可是围了将近六日,并没有看到半只人影,直至今日才真正作罢,撤了人马,没想到就给了赵煜璘逃跑的机会了。
龚勃冷峻地眺望着前方连绵起伏的山脉,不禁有些心绪不宁,这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复命。
若是强硬将他扣下,以赵煜璘的性格难免最后会两败俱伤,到时候他伤的是王爷,即便对方动手在先,他也难逃其咎。
而像现在一样退让,任由他逃跑,这也是弄丢了王爷,其责更不会轻,回去领罚自然再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