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当今皇上都勉强不了,更别说区区一张生死贴,他要兑换承诺,扶絮阁有的是人,为何这件事上,他都亲力亲为?
跟了他多年,一心都落在他身上的幽芯,已经隐隐感到有危机感在接近。那就是她和墨竹最珍惜又最害怕地东西,赵煜琬的真爱。
她知道主子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而王妃不可能是她和墨竹,对此她们毫无怨言。但是王妃必须是一个能和主子相匹配的高贵贤惠的大家闺秀,或高门千金,而绝不是这么一个不自量力又来历不明的低贱女子。
“你的人对我意见很大,你不担心吗?”等屋外都安静了下来,凤妃萱才发现自己这样狗爬式的姿势太过痛苦,也就认命地翻过身,将他整个人当成了肉垫。
还不错,有个肉垫,总比一起的风餐夜宿好得多了,其实凤妃萱是那种最会自我安慰的人,哪怕生活还有一点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既然他都不介意,她也不是这个时代三从四德的深闺女子,清白都毁了,那么和一个陌生男人肢体接触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听他丫鬟的意思,她就不信,像他这样有洁癖的男子,会轻易强了一个女人。
何况,和这样的男子待在一起,就是静静地坐着,也觉得心中愉悦无比,那种自然又温暖的感觉,就像在家里一样。
“担心什么?喔,过来一点,你压着本王的伤口了。”随着凤妃萱的摆动,赵煜琬倒抽了一口气,显然是极痛。
“你没事吧?我看看。”凤妃萱像是被开水烫了一样,连忙坐了起来,那句“给我看看”脱口而出,紧接着就俯下身来,扯开他左边的衣物。
不想他没有拒绝,而是轻笑着望向她,戏谑地道:“果然是如狼似虎,方才还说不想看。”
“你!”凤妃萱停下手中的动作,恼怒地抬头盯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气不打一处来,恶毒地往哪点点猩红的纱布上揍了一拳,“呸,痛死你算了。”
赵煜琬一寒,及时躲开,“喂,你谋杀啊,很痛的!”说完,竟然翻身伸手一捞,将她压到身下,深深地望进了她的眸子里。
“你别乱来。”凤妃萱一时惊慌失措,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胸,扭头躲开了他的气息,更躲开了他意味不明的目光。
他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越发的朦胧,阵阵寒意渗进来,他们却都不觉得冷。尤其是凤妃萱,对比起外面的冷风,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那么的暖,从来没有过的暖意自他身上散发出来包围着她。
“睡吧,本王累了。”他就这样趴了下来,将她当成了枕头。
哎,怎么反过来了?“你起来。”凤妃萱想要推开他,可是这个无赖像是千斤重一样,怎么努力也移动不了他分毫。
凤妃萱泄气地忍了下去,静静地闻着耳边他的鼻息,本以为今夜会无眠,没想到突然就困得抬不起眼皮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就沉沉地进入了睡梦中。
而此时的太子府,灯火通明,一夜无眠。
赵煜琪拿着手中的玉瓶子,里面是三颗解药,可是她一颗也没来得及吃。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是不是毒发了,是不是吐血,是不是昏迷不醒没人照顾?
“萱儿,你在哪?”赵煜琪扶了扶心脏,似乎比右胸上的伤口还要疼。
他从不知道他竟然如此清晰地极得和这个之间的点点滴滴,曾经以为不过是相互利用,刻意讨好她的事情,原来早已经不知不觉地深入了他的内心,渗进了他的灵魂。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可是就这样爱上了。
老七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乱了阵脚,连生死都不顾了。是啊,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他对她已经用情至深,不是因为她的身份,不是因为那个指环,而是因为她这个人,这个傲骨铮铮的灵魂。
可是她呢?她现在在哪啊?
“萱儿,只要你回来,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伤,再也不欺骗你利用你,再也不把你推出去做交易。”他捏紧手中瓶子,痛苦地闭上眼睛,囔囔自语。
派出去的人都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孤山那边是不是寻到了她。他方才应该亲自去的,这样她就可以第一时间见到他,可以倾听他心中的惊怕和思念,可以知道他心中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