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琬自鬼谷子处回房不久,到头便睡了过去。
而鬼谷子趁着夜晚,再次向天杀组织发暗号,可是他并不知道的是,暗号还没出驿站,便已被人在半空截获了,绕是发再多次,也是不可能传得出去的。
天边微亮,驿站外面不远处的竹林,似乎一夜未眠的铜面人,冷傲而立,迎面骄阳,心情仿佛很是愉快。
“主子,所有暗号都已截获。”凌一在铜面人身后单膝下跪,回禀昨夜的情况。
“嗯,看好鬼谷子,扶影阁出手前,不要让他把信号传出去。等扶影阁成功将她救出后,你再将消息传给司徒羽。”铜面人默默转身,背对着朝阳,在葱郁的竹叶衬托下,如同天神。
凌一有些恍惚,却在回神后越发的恭敬,“请主子放心,一切尽在掌握当中。”
“另外密切关注司徒羽的行踪,只要他一进京,立马将消息透露给赵煜琪,这一次本尊不出手也要让他有去无回。”铜面人狠戾地冷笑,透过金属的刺激,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遵命。”听铜面人说完,凌一终于明白主子明明有能力却不将那女子抓回来的真正原因,原来是为了引蛇出洞,只有彻底消灭天杀组织,他们才真正的无后顾之忧。
不然还有一个十年之久,谁能保证这个指环最终会落入何人之手呢?
也只有他的主子,智勇双全,人间之尊,才配拥有这样的神物。
没有人知道,从凤妃萱逃出断浒山被赵煜琪所救那一刻起,每一步都在他的精心布置之中,故意透露鬼幽谷消息让赵煜琪出手,夜探太子府逼凤妃萱前往鬼幽谷,甚至连泉山丛林中的那个吻也是有目的的。
更别说他每一次对她的索求和拥有。他本就是一个无情之人,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第二日一早,发出去的信号依旧没有回应,一夜未眠的鬼谷子开始变得烦躁不安,看来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或许是因为心中那个不切实际的念想,尽管没有铜面人和赵煜琪的打扰,她依旧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当她疲惫地睁开双眼,天已经微亮。前厅隐约传来了说话声。
“鬼先生?离启程似乎还有一段时间,不知先生为何这么早便来唤本宫起床?得大名鼎鼎的毒神关怀,本宫实在是受宠若惊。”赵煜琪语气温和带着些许诧异,但接下来的调侃,却更像是一种盛气凌人的羞辱。
鬼谷子显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而是诚恳地道:“鬼某是来给哪位姑娘把脉的,已经第三日,姑娘体质特殊之前还受过重伤,还是看情况下药为好,免得到时毒发,耽搁了太子大婚。”
赵煜琪似乎听到了一个笑话,“哈哈……相传手狠手辣的毒神鬼谷子,何时有这般好心肠了?真是颠覆了世人的观念。不过,既然鬼先生如此关心本宫的未过门妻子,那不防告诉本宫,你这难得可贵的忧心草之毒,是如何下到她身上的?”
不用看,凤妃萱也知,赵煜琪此刻的表情有多阴戾。
不过,这个问题一直也是她最想知道的,既然忧心草这么难得,又是出自鬼谷子之手,那下毒之人肯定和他有关,至少他是知道是谁拥有他亲手提炼出来的毒药。
“想必见识多广的太子爷,您也知道忧心草之毒是从一百多种毒物中提出毒素炼制而出,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而其毒虽不致死,却比死更折磨人心,这也是鬼某制此毒的目的,是为了对付一些丧心病狂的仇人,可惜……”
“咳咳……鬼先生似乎扯远了。”赵煜琪尴尬地假咳,打断了他的话。
因为此时鬼谷子话里意有所指,眼中的恨意更是显而易见,从小熟记朝代历史的赵煜琪最明白这恨来自何处。
“哼!”鬼谷子冷哼,傲慢地扭头,不屑再开口。
“本宫只想知道,是谁给未来太子妃下的毒。鬼先生,您这般关心本宫的女人,不会不知道吧?您难道不想治好她?让她眼睁睁地承受这种煎熬吗?”赵煜琪说话前后不搭,显而易见的威胁。
你要是不说,那就别想给她把脉解毒。
“鬼某要是知道是谁偷了我的毒药,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将他碎尸万段。”鬼谷子一脸铁青,十足一个恼羞成怒的倔老头。
被人潜进鬼幽谷偷走了他上百种毒药,还安然无恙的逃了出去,甚至没有触碰到里面任何机关,他不敢想象这个人有多厉害,若是可以,他希望亲手将那人毒杀。
“鬼先生只怕过谦了吧?本宫不信这个世上还有先生的毒药奈何不了的人物,若是真如鬼先生所说,那本宫还真像会一会。”赵煜琪轻笑,眼里一片戏谑。
鬼谷子轻蔑地冷笑,一针见血,“小巫见大巫。鬼某言尽于此,若赵太子依旧一意孤行,不愿让鬼某进去给那位姑娘把脉,那就告辞。”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赵煜琪凤眼下垂掩盖了森森寒光,双手紧握成拳,最终一个吐纳忍下心中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