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睐哎呦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面前的几个人能听到,“怎么是我见外了?你看看你一回来,这整个家好像就只有你是秦家亲生的,其他人都像路边捡来的。睍莼璩晓”
话里话外的酸气白痴都能闻见,原本收拾餐桌的几人立刻静了下来。
李然白着一张脸,皱着秀挺的细眉瞪着自己的妈妈,咬着唇惊慌地看着秦川说不出话。
秦川松了手,眉目间流露出一丝冷意,他明明知道他缺席的这三年,自己的母亲一定没少被欺负,尤其是跋扈的李善睐。
可他敬他们是长辈,从来不斤斤计较,可是…燧…
“以二婶的想法,这整个秦家以后就应该交到我手里了,因为只有我才是秦家亲生的嫡长孙。”
秦川哼了一声,姿态高昂,徐徐走至洪盛欣身边,轻轻揽住了她的双肩。
李善睐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又不甘心,一眼瞥见秦跃凯,还有低垂着眉眼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的温仪,口不择言,“你以为你这三年没回来你妈就被人欺负了吗?告诉你,没有,有我们的小叔子护着,谁敢欺负了她去。樵”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生出猜忌,在场的人个个微微变色。
秦川明显感觉到洪盛欣一颤,视线迷茫的双眼竭力睁大,似乎想要借此表明自己的清白。
秦跃凯握紧了双手,冷声斥责,“二嫂,你不要胡说八道,要是让父亲知道,你就是不尊长辈。”
在秦家,长幼有序,十分严格。
洪盛欣是他们的大嫂,有年轻守寡,没人敢这么放肆地诽谤她。
李善睐梗着脖子,斜睨着秦跃凯,犀利地逼视着没什么存在感的温仪,“温仪,你自己说我说的对不对?你的丈夫是不是对我们的大嫂关心过度?”
李善睐如此的咄咄逼人,急得秦然都快哭了,上前拉了一下她,却反被她甩开,秦然身形娇小,身不由己地往后踉跄了几大步,却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然然,你怎么回事?”一道严厉的呵斥随即想起,秦然惊慌中抬头一看,吓得哆嗦了一下,呐呐地喊,“爷爷……”
秦老爷子的身后还跟着秦跃佑,这一声呵斥就是他发出的,此时,他面无表情地瞪着自己的女儿,满脸的责怪。
秦老爷子摆了摆手,“然丫头,没撞到哪儿吧?”
秦然赶紧摇了摇头,低垂了眼睛,不敢多做一个动作。
秦老爷子扫一眼在场的所有人,耳边还有隐约的爆竹声,新年的喜庆却似乎并没进他的家门。
李善睐没想到老爷子会突然进来,心虚地立刻低了头,装模作样地端茶倒水,“爸,您喝点水。”
秦老爷子没接,而是拉着秦然往书房去了,一边走一边问秦然的学习情况,秦然笑着一一回答了。
秦跃佑瞟了一眼李善睐,似乎有责怪之意,冷着脸跟在老爷子身后,老爷子没走几步,忽地回头看着李善睐和秦跃凯夫妻,“你们也来吧,我有话对你们说。”
……
书房里。
秦老爷子坐在书桌后,身边站着秦然,秦然端来了她妈妈倒的热茶,小心地放到了秦老爷子的面前。
“爷爷,您喝茶。”
秦老爷子拍了拍秦然的手,脸上闪过慈爱之色,看向秦跃佑夫妻时却变成了严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不就是怕秦家的财产落入洪盛欣母子的手里吗?告诉你们,你们还是安分点,你们的那一份我肯定少不了你们的,但是如果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我不保证小川以后还会像今天这样善待你们。”
书桌前的众人脸色一变,尤其是秦跃佑夫妻,脸色堪比大变,秦跃佑双手握拳,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父亲,您说的什么意思?“
秦老爷子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今天是除夕,废话我不说,谁对秦氏付出过多少,你们各自心里清楚,出去吧,别给我再像刚刚那样一家人也能闹出笑话。“
秦跃佑夫妻憋着一口气出了书房,身后跟着秦跃凯,一回头对上秦跃凯,无比愤恨的说:“三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吭也不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