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在京城还没有正式的宅子,所以叶景也直接住进了小舅子唐先瑞的府邸。
“文儿,你看人的眼光不错,这李岩虽然才十五岁,可是比有些三、四十岁的老家伙见识还好。我手底下缺个笔杆子,你看……”私底下,叶景对李岩的评价很高,并且准备挖儿子叶思文的墙角。
李岩可是叶思文准备重点培养的人才,叶思文可不会轻易就放了,他打着马虎眼,说:“老爷子,缺笔杆子明天在海事衙门去找,那里人多着呢!这李岩的确是一块美玉,可是玉不琢,不成器,孩儿准备先磨砺他一番,才放他出来做事。”
“你小子!”叶景笑着指了指叶思文。
“唉!老爷子,孩儿让您给陛下选的礼物带来了吗?”叶思文转移话题。
叶景点头,道:“你交代的事情,为父自然记得清楚,你要的东西全部带来了,都在远洋商号北京分号码着呢!”
“多谢爹!”叶思文欣喜的说,“还望爹明天在正式朝见陛下的时候帮我们把这些东西献给陛下。”
“你就放心吧!这事为父省得,不过那些东西可以是大功一件,也可以是一道催命符。可不能直接说是你们远洋铁厂自主生产的,那样容易遭到陛下的猜忌。”叶景是个玩政治的老手了,对一件事情的利弊那是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其实叶思文也有这个担心,想想,自己手下有一家工厂能生产这些大杀器,能不遭到皇帝猜忌吗?
可是叶思文也没有办法,远洋铁厂不是用来烧钱的研单位,而是用来赚钱的盈利单位。燧枪和老式的前装炮可以走海路卖给左悌门卫,可是这些最先进的东西只能在国内流通,不销售,就不能盈利,不盈利就没办法维持远洋铁厂的运作。
而在国内流通,就必定要经过皇帝和内阁的肯,这下问题又来了,若是由远洋商号以自己的名义贸然献上去,怕是用不了几天远洋铁厂就得收归国有,别说盈利了,就是连汤都没有一口喝的。
虽然叶思文现在已经是朝廷正五品官员了,但是这些事情,还是让叶思文感到十分棘手,操作这种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抄家灭门,这种事情在历史上屡见不鲜。
“老爷子有什么好办法?”叶思文皱着眉头问道。
叶景笑了笑,卖了个关子,说:“办法是有,不过得委屈你们了。”
“不委屈,只要能让朝廷购买我们远洋铁厂的武器,绝对不委屈。”叶思文摇着头说。
叶景叹了一口气,道:“这担子,免不得要为父来担,这些东西,就说是为父致仕回家之后,多年的研究成果,你没有什么意见吧!”
“您不怕被猜忌?”叶思文大惊,他可不能让老爷子以身犯险,尽管叶景不是他真正的父亲,可是一年的相处下来,父慈子孝,在心底,叶思文已经把叶景当成了父亲来看待。
“不用担心,为父自有分寸。虽然为父没当过多大的官,可是政治斗争这一套把戏还是熟稔得很,若是有人想借着这件事给为父添堵,那他就准备摘帽子吧!”叶景拍着叶思文的肩膀,让叶思文尽管放心。
叶思文无奈,只能说:“那就谢过父亲大人了。”
“多谢谢马家小姐吧!这些东西都是她准备的。”叶景向叶思文神秘的笑了笑。
叶思文略显尴尬,难道自家老爷子已经知道了自己和马欣惠那点破事?看老爷子的样子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叶思文知道叶景并不介意自己和马欣惠的事情。
听叶景提起马欣惠,叶思文还有些微微脸红,自家的老爷子可是大明朝有名的情痴,一生只娶了叶唐氏一个,可是作为叶景儿子的叶思文,还没结婚呢!已经有两个妾室人选了。
看着脸红尴尬的叶思文,叶景呵呵一笑,说:“文儿啊!可得抓紧了,为父和你娘还等着抱孙子呢!最好是生个十七、八个的,让为父和你娘乐呵乐呵。”
“嗯!爹教诲得是!”叶思文有些郁闷的回答,生十七、八个后代,老爷子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第二天早朝,叶景正式上朝,父子俩一个穿着大红色的锦鸡补子官服,一个穿着青色的白鹇补子官服,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中,来到了大殿之上。
早朝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皇帝陛下在群臣面前宣布叶景升任海事衙门尚书,然后是叶景出来述职,一番冗长的程序之后,叶景就算正式任职了。
程序走完之后,叶景很适时的提出来要给朱由检送礼:“启禀陛下,微臣这些年致仕回家,研究了不少的新奇玩意,想要献给陛下,还望能如陛下的法眼。”
震惊,朱由检连同朝中的群臣,都感到十分震惊,这见过给皇帝送礼的,没讲过这么**裸给皇帝送礼的,叶景也太直接了吧!当着群臣的面就给皇帝送礼,分明是没有把群臣放在眼里嘛!
群臣都知道叶景这些年经商挣了些钱,他口中的新奇玩意,恐怕就是些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他们可都收到了叶思文给皇帝五十万两银子买官的风声,对此,朝中群臣对叶景父子的鄙视又加深了几分。
“哦!叶爱卿有什么新奇玩意献给朕?”朱由检不动声色的问,其实他也很意外,按说叶景不是一个会送礼的主啊!就算送礼,也会像叶思文那样偷着送不是,怎么能当着群臣的面当众讲出来呢?
朱由检在感到意外的同时,也对叶景将要献上来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叶景不理会群臣意外加鄙视的目光,向朱由检道:“启禀陛下,微臣献给陛下的,是几样微臣自己研的利器,有了这些利器,后金一定会被打得连连败退。”
叶景的话刚一说完,还不等朱由检有所反应呢,一个疯狗御史就跳出来要弹劾叶景。
“启禀陛下,微臣有本要奏!”
在朱由检和群臣诧异的目光中,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御史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