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
御书房内,一脸颓然憔悴的宇文信,无力的瘫坐到了龙椅上。
半个月前,益州的独孤氏带着周边五城降了李元澈的消息,已让他深受打击。
如今,连清河的崔氏也向李元澈敞开了大门;这对他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让他难以承受。
怎么办,如今李元澈的大军已经驻扎到了清河,离京城也不过只有三五日的距离了。
宇文信腾的站了起来,推翻了龙案。
“陛下,息怒。”跪倒在下首的众臣闻声,只好再次以头叩地。
如今,李元澈的大军几乎兵临城下,众人面上虽是一派沉重之色,可心中却早就各自打起来了主意。
“息怒?”宇文信抬头,一手重重的拍向了龙案,惊得众人再次俯首。
“各位爱卿,你们倒是说个让朕息怒的理由啊?”
眼看江山即将易手,祖宗的基业也终将不保,宇文信又怎能不怒!
想当初,就应该趁着北方瘟疫之乱,李源身死而北疆动荡之机,派兵灭了那李元澈才是。
若是那时,自己和母后动了手,今日,又何至于此?宇文信再次一拳砸向了龙案。
终究是朕和这天下人小看了那李元澈啊!
可当初谁又能想到,这才不过两年的时间,李元澈那厮竟然能壮大到如此的地步?
如今想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陛下,”眼见天颜震怒众臣沉默无语,兴王宇文豹只好叹息一声,挺身而出。
“臣请出京,主动迎战!”如今,京城四周,也只有他的西山大营,有一战之力了。
“皇叔......”宇文信,却有些犹豫不决。
如今,京城四周皇家可掌控的兵力不足五万,就算宇文豹再能征善战,又如何能打得过李元澈的几十万大军?
若是皇叔战败,那朝中再无一战之力的京城,岂不是要朝不保夕?
“皇叔,不如把西山大营调回京城吧。”沉吟了半晌之后,宇文信终究是选择了暂保京城。
其他的州县丢就丢了吧,只要能紧守京城,他相信,各地终究还是会有勤王的军队赶来的吧。
“陛下!不可!”宇文豹皱眉,若是他麾下的西山大营都撤回了京城,那岂不是要放弃京城四周的几个州县?
若是那些州县失守,京城可就成了孤城一座,那到时,岂不是要任人宰割!
宇文豹刚想再次开口,却见上首的侄儿已经摆了摆手。
“皇叔,朕意已决,您就不必再说了。”
这个侄儿啊,真是不懂行军打仗啊。宇文豹动了几次嘴角,却又不知该从何劝起。
他知道,上首的天子,一向优柔寡断,性格多疑。若是此时他再提出出城迎战,对方恐怕会认为他是想领兵出逃吧。
“皇叔,”宇文信见皇叔为难的样子,不由心中咯噔一声。
难道,这大难来临之时,连皇叔也起了异心?不行,他必须提前准备,防范于未然。
想到这里,宇文信看似放缓了面部表情,怅然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