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宁德院的大门紧闭,所有的丫鬟婆子都静悄悄的候在院中,少有的几个端茶进屋的奴婢,连走路都比平时小心了些,就怕一个不小心发出了声音就触怒了主子。
“真是欺人太甚!”谢太夫人重重的放下茶盏,“不过一黄口小儿,也敢到我面前放肆。”
“母亲,息怒。”王家两位老爷和夫人见谢太夫人生气,赶紧都跪了下来。
今日一大早,崔大夫人便带着崔三郎来宁德院,说是要回清河崔家了,特意来拜别谢太夫人。哪知那崔氏母子,茶还没有喝上一盏呢,就趁机提出要拿回崔三郎的庚帖,就差是明着说要退亲了。谢太夫人当时忍住了心里的怒意,前脚打发走了崔氏母子,后脚就让周嬷嬷去了王姒轻的静荷居。
“老大媳妇,今日之事,不得外传一句。你去好好敲打敲打外面的奴才,若是传出一星半点,被轻轻知晓了,我可拿你是问。”谢太夫人虽是愤怒,然而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孙女,若是轻轻被退亲了,今后的路又该如何走下去呢。
“母亲,您放心,儿媳知道轻重的。”王大夫人范氏福了一礼,退出了房门。
“母亲,如今看来,那崔三郎绝非良配,那崔家既然要退亲,不如就把庚帖还给崔家吧。王二夫人孙氏见自己的婆母只是邹眉不语,又想到自小看着长大的小侄女,一时忍不住就多了一句嘴。
谢太夫人看了孙氏一眼,眼里有过失望。孙氏性子是好的,但到底不是顶级世家出生,见识上是短了些。孙氏不知,这件事情又哪里只是退亲这么简单。
可在王姒轻看来,这件事就是退亲这么简单。
“祖母,孙女也是愿意退亲的。”
已经听了一会墙角的王姒轻,坚定的迈过了门帘。
“轻轻,你怎么来了?周嬷嬷呢?”看到小孙女的身影,谢太夫人一时惊得站了起来。
王姒轻低身福了一礼,却上前扶了谢太夫人坐下。自打浅玉回来说宁德院里关闭了院门,任何人都不让出入后,王姒轻就施记拖住了周嬷嬷,独自一人来到了宁德院。宁德院里的奴才能拦住别人,却拦不住自家最受宠爱的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