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超出预期?”抖抖蓑衣上雪沫,戴着鬼脸壳的端木蒨姌侧头。
“奴才替班主看着煮菜的一摊子事,您不知道有多少老鼠,就像全朝歌城的老鼠都往那里去了。这会帮厨们因老鼠太多,已挪了位置。”小童再次学鼠叫。
“等办好这件事,我许你两百纹银,你拿着它离开吧。从此之后,再也不用为奴。”赏罚分明,端木蒨姌从不吝啬。
双膝跪地,小童连磕三个响头。
“好了。就此…好了。”提前拜别,主仆一场也算有始有终。端木蒨姌转身。
“班主,奴才小小年纪,即便有两百纹银,是个自由之身,也会成为众矢之地。”几经辗转后,小童有着超出年纪的成熟,“每一个主人待奴才皆不薄……”
“起来说话。”端木蒨姌折回,伸手扶起,“本班主知道你辗转卖了一两次,你……”
“兵荒马乱,奴才跟了七八个主子,怎是辗转了一两次。有的嫌奴才太精明,有的嫌奴才不懂世故,还有的买到奴才后,没两个月破了产,奴才愿一生侍候班主。”小童带着哭腔请求留下。
相识一阵日子,他为人精巧且口风紧,然年纪尚小,拉他在刀尖舔血,与朝廷为敌,端木蒨姌不忍。
“本班主将来要做许多无法说透因由的事,你太小了。枉死?本班主不忍心。”摸摸稚嫩额头,眼中流露怜惜,“看,你的头发还很软很碎,因为你很小。”
“班主,奴才清楚您的意思了。奴才不走,这就去给您办事。”小童破涕为笑,从口袋里摸出张纸,“此为奴才曾跟某一任主人得到的朝歌守城图。”
啊?狐疑展开,端木蒨姌不由称奇:他这位主人是何来历?怎会有朝歌城楼的布兵图?
望着蹦跳的身影远去,长时间回不了神。估摸时辰,她往城门边去了。
鬼祟藏了身,借着昏暗月光,用图解对照看布兵状况,几乎分毫不差,只是有些符号难以解析。
“哈哈哈…今日我们小王爷可算是胜了兰郡主。”几个小兵头从旁经过,其中一人道。
“那是!兰郡主还连累了她爹贤王,说不定我们荣王爷能借此接管贤王的兵权。”又一小兵头憧憬。
“少说废话!我们守城门,肯定会和隔三岔五往城外跑的兰郡主…小心当差才是正经。”大胡子叹气。
“您是说兰郡主会借此刁难我们这群守军?”总算有一点就通的人,参透了兰郡主气不顺、随时会借题发挥。
……
东方兰“好人”啊!朝歌城里恐怕没有比她更爱惹是生非的主了,偷听的端木蒨姌瞬间完善了、偷走城楼上端木老夫人头颅的计划。
仔细看清老夫人的头颅悬挂的位置,她十指合掌,轻拜三下,这才消失在夜幕中。
回到荣小王爷府,还未与歌舞伎们练上一段曲目,就听鞭炮声四起,心知大年初一到了。
“王爷有赏!”管家领着一群家丁,端来了王爷赏赐:各色菜肴铺满一桌,几坛好酒、十几匹锦缎,还有一托盘碎银。
“谢王爷赏!”端木蒨姌叩拜后,接了。想起小童所提,每座府邸皆有特殊标记,有心看看管家衣裳。
不难发现,管家袖口有绣纹。定睛瞅去,欲看看全部绣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