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犊子的时候他被高方平一个苹果打跑,于是整天不露面,我行我素,照样和高方平对着干。
没办法之下,高方平自己掏钱从散户手里,以原有价格收购进行托市。不补贴真的不行,张绵成反水后,他们真会被恶意冲销的鸡蛋帮打死的,目下已经出现了很多杀鸡卖鸡的人,因为越养越亏。
这些本地养鸡户全部破产或转职后,高方平当然就输了。也就等于源头供货将再次被鸡蛋帮控制,那么就是拥有终端的张绵成的国企也要被鸡蛋帮玩死。
那些信任了高方平的江州养鸡散户能否生产,也具有重要的意义。那代表高方平的不败神话是否会被打破,他们死一批虽然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失去了信任,将来高方平要想收拢民心就更加困难了。
所以是的,鸡蛋帮在亏损冲销。而高方平也在亏损托市。
有些东西可以通过行政命令干涉,可惜的在于江州治权并不在高方平的手里,现在是混乱之治。
而这个问题上张绵成的立场和高方平不同,既然他能买到更便宜的批发价,他干嘛要买高方平麾下那些散户的高价蛋?
妈的他的理由竟是让高方平找不到吐槽的地方!
但是大宋似乎没有相关的律法,加上鸡蛋帮有东南系官员撑腰,于是高方平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烧钱扛住……
石宝坐在江州城一个摊子上大口吃着鸡蛋粥,这是最近新出的饮食,真是太好吃了,就是有点贵。
方天定用破布包着头,提着一个篮子佯作蛋农,最近的江州城里蛋农很多。都是外地来的面生的,所以这样最低调。
“宝叔,最近这边怎么样了?”方天定问道。
吃完用手袖一抹嘴,石宝道:“回少主,高方平和那群卖鸡蛋的、以及东南系官场相护打架,狗脑子都打出来了。高方平想要独吞农牧市场,估计这只是第一步,往后有得瞧呢,就是一出大狗咬小狗的好戏。”
方天定思考顷刻之后摇头道:“东南系的官员也未必是小狗,这事到后面我估摸着有变数。”
“就是小狗。”石宝固执的道。
“宝叔,这个问题我不和你争了。”方天定道:“高方平固然是咱们的大仇人,但你没有发现吗?在东南这个贼窝之中,他是个特立独行的官员,你注意到这江州城中的老百姓的神态和精神面貌了吗,短短时日就有这样的改变,兴许他这样的官一多,江南就没有我教的立足之地了。”
石宝色变道:“如此说来要尽快铲除高方平?”
方天定想了想叹息道:“他又怎是好杀的。再说了,我最近在梦中常常产生了一个疑问:我教生存的土壤是这些狗官造成的,倘若狗官不坏了,若我们继续存在,那就代表我们的宗旨变味了。”
石宝想了很久道:“少主,这话记得不要在教中提及,不能让别人知道。”
方天定点头道:“谢谢宝叔的提醒,您说的我懂。”
少顷后,方天定忽然语出惊人的道:“宝叔有没有想过,把咱们的利益和高方平捆绑一起,与他合作?”
石宝大惊失色,捂着方天定的嘴巴低声道:“勿要乱讲,他是咱们的大仇人,这样的主张会在教中树敌。此外不论如何,高方平这人心黑手狠过河拆桥,吃相难看,这些都是公认的,和他接触是与狼共舞。他那样的朝廷鹰犬,进入了某种执念中,是不可感化不可救药的。”
方天定喃喃道:“执念……”
“少主说最近要读书,读的怎么样了?”石宝好奇的道。
“正在看李清照写的《执念》。”方天定道。
石宝又一次的吓得跳起来道:“我的小祖宗,那女人最会蛊惑人心,乃是高方平的红颜知己,她的东西有毒,不能看,在我教内是严禁的。”
方天定道:“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我教禁止的东西太多了,比狗官的官府禁止的项目更多更极端。和湖口知县郑居中对话的时候,我就发现咱们太草根太落伍封闭,这更让我想到了兼听则明的训诫。”
“好吧知道了,你要读书,但是记得把书藏好,我教不允许其他典籍的。”石宝泄气的道。
“还是宝叔最好。”方天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