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影双手没有回抱她,甚至还保持着一手提刀一手握鞭的姿势,只是眼睫在她扑到他怀里时,轻微的触动了一下。他望着屋内,对着越泽的方向,再一次冷冷地说:“你走。”
越泽原本想要升腾起来的愤怒,却因着这么凄婉的画面而动摇了。若在平时,旦就说靖影敢这么对着他说话,他肯定是要训斥的,但是此刻,靖影化身为救赎爱人的王子,而自己却被他们映衬的像个恶魔。真是可憎!
当然,这个时候,他也早就没了刚才那所谓的激情。强压下心底的情绪,他狠狠瞪了两人一眼,随手扯了床上的衣袍,黑着脸沉着气大步跨出门,气势却是一点未减,“狼心狗肺的东西!”
一出门,正迎见匆惶上得楼梯的阿妈,果然听到动静大家都无法安睡,越泽暗叹了口气走上向,不等阿妈开口问,便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强搂着她往楼下走,“没事了,阿妈回去歇着。”
“可是……”格伶花哪里能当作没听到,那么可怕的争执声。
“没事……我说没事就没事……”越泽只能一遍遍说着,一边硬搂着阿妈继续下楼。此刻他的心情也实在不好,没办法再替他们圆借口。
院里的某一个隐蔽处,翔宇沉寂的身形呆立着。这一刻,他彻底觉得自己不配珍珠,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他不懂珍珠的心,不能解救珍珠,不能给她安抚。在她需要男人为她抗起一片天时,他却只能无能的缩在这样的角落里……听着珍珠那低低的哭声,他的心,闷痛闷痛的,失望落寞一点点沉入心底。
“靖影……”被救赎后的余悸,使珍珠禁不住的还在一阵阵轻颤,越发的将靖影搂得更紧。如果……不是靖影这么神奇般的出现,后果,真的她不敢想。
不是她固执,不是她神经、矫情,活到现在,她说白了虽然她不去想,可是从她的心理上,她并不是说有多么多么的排斥这种风俗,但是,有一点相信所有女人都认同,至少,跟她睡的这个男人得是她喜欢的!这一点她非常坚持!这也是她的底线。
“你抓疼我了。”靖影不咸不淡的说出这句话,顺手,丢开了手中的鞭子和刀。珍珠破泣为笑的松开他时,不经意间趁着月光,看到了他手指上的血痕,“靖影?!这是怎么了?!”刚刚收敛的眼泪,又唰唰的掉下来。
靖影不在意的摇摇头,抬手握住她的手,缓步向里走,同时,一手将门推上。“你受惊了,早些睡。”
珍珠此时再看靖影这么冷静的小脸,怎么看都觉得可爱,可靠,还……性感。乖乖的跟着他走到床边,她小声问:“手怎么了?是橇门弄伤的?”
靖影回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这一笑将之前一切的争执化为烟云,仿佛不存在过,世界依然是那么美好。靖影就是这样,洁傲的永远置身于红尘纷扰以外。
“别担心了,很快就会好。”难得他还知道说句安慰她的话,却让她刚收住的泪,再一次的……唉,这一会儿,哭笑多不正常啊。
“不哭了。”靖影抬起手来,轻轻的摸索着擦她的眼泪。
珍珠就这么一抬手捉住了他纤长的指,捂在了自己唇上,然后,她深情一吻,放开的同时,身子一倾,柔情百般地将他再次搂紧,“靖影……我喜欢你……”
靖影的神情一滞,眼睫开始纷乱的颤动起来。
珍珠感触的珍惜的拥着怀里的人,心里升起温暖甜蜜的感觉,这一刻,她似乎领悟一个东西,其实今生,有靖影相陪就足够了,他是最懂她心的人,最将她视为全部的人,他不会有什么顾虑,甚至不为任何俗规所束缚,他只以她为中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站在她的这一边。她多么喜欢随性妄为的靖影啊,虽然他是瞎的,却会让她感觉到拥有了世上最绚丽的色彩。
心满意足的吸了吸气,她面带着微笑松开他,深情的拢了拢他有些凌乱的长发,然后,就着灯光,找了上次翔宇放在这里的药膏,拿了一条布条和线,执起他的手,看到他漂亮的指腹上撕裂的一条长口子,仔细的擦试后,小心的替他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