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正在涂脸的赵雪眼皮也没抬一下,只佯作随意的问道:“梦梦,你怎么啦?脸色白成那个样子。”
总不至于……还没睡觉就有噩梦了吧。
她想起曹梦最近的情况,不由有些担忧。
的确,曹梦此刻脸色惨白,全无一丝血色,哪怕只有手电筒的余光照到,众人也能清晰的看清楚她的不对劲。
曹梦喘了一口气,看着宿舍里的朋友们,这才定下心神,轻声说道:“没事没事,我只是刚才被吓了一下。”
赵雪正在揉着面霜,闻言动作一顿,更加担心了。
但她却没说出来,反而表现的有些稀奇道:“梦梦,你胆子那么大,还能被吓到呀?谁吓你的?回头让我也瞅瞅。”
曹梦干笑两声:“没什么,就是隔壁的何青和陆邵丹在楼道里,一不小心手机的光照到脸了,我没防备,就吓到了。”
“——这你都能吓到?”
已经上床的舍友钱心意探出头来:“那灯光照出来的,可是陆绍丹的美人脸呀!你都还能被吓到?”
她说着,立刻来劲了,半边身子都趴伏在窗外:“难道今天停电,陆邵丹卸妆了?”
“卸你个头啊!”
赵雪没好气的说道:“陆绍丹那张脸咱们天天看,你看得出来有妆吗?她平常涂个隔离就直接去上课了,你又不是不晓得。”
“唉。”上铺的钱心意叹息了一声:“我就那么一说嘛,你看,人家出身比咱们好,脸也长得比咱们好,偏偏还比咱们更努力……这日子真是没盼头了。”
“你可得了吧。”
曹梦此刻缓下心神:“咱们好歹还在明大上学呢,那有些人连学都没法上怎么办?岂不是要自怨自艾到死?”
“也对。”
钱心意虽然名叫心意,实际上半点心思都没有,实在是个心粗的。
她听了这话立刻又开心起来:“当初多亏我妈在我高三的时候头悬梁锥刺股的鞭策着我,不然啊,明大呀,那根本想都不能想。现在过年一回家,亲戚们问在哪里上学,她可自豪了。”
一说起这个,旁边的赵雪也来了劲:“对呀,对呀。那奋斗的过程,可真不是一般的难,我妈天天逼着我学这学那。从小到大,那补习班都没少过,恨死那些补习的了。”
“不过,现在进了明大,感觉以前吃的苦好像也都值得了。”
她说着,又喜滋滋的笑开了:“好歹,姐现在也成了别人家的孩子了。”
“对,对。”
上铺的钱心意立刻笑开了花:“现在我妈一提我,可自豪了,邻居家教育小孩,就直接说:你看隔壁家谁谁,那说的都是我呀!不知道有多少小孩子心里恨我呢!”
“是吧。”
赵雪笑眯眯的,深有同感。
而几人聊起来,这时才又注意到,平时最能叽叽喳喳的曹梦,今晚却反常地寡言少语。
她们对视一下,不由有些担心起来:“梦梦,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