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所幸群策群力,大家终于还是想出了这样的方法。
此时何青就站在舞台后方阴影处,时时观察着高涵的表现。
高涵身边,附身于丹丹的楼兰还在不停说话刺激着她:“师姐,就算我死了又怎样呢?你不是照样比不过其他天赋出众的人吗?”
“就算得到了进修的机会又怎样呢?”
“你在各大高校博取好名声的同时!,应该也见了不少天赋异禀的人吧,她们,是不是甩出你当年的能力不知多少倍?”
算算时间,高涵已经在台上连续舞动了接近二十分钟了。她本身不甚出众的身体底子,就被这么多年的毒品源源不断地侵蚀着,早已比不得旁人。这些年上台演出,全靠那些东西提神,助长精力。
但如今众目睽睽之下,猝不及防被逼到台前,她哪里有机会准备那些东西,此时精力衰败,可想而知。而且,高涵虽然自以为自己穿着高跟鞋在舞蹈,而实际上,看在台下众人眼里,她是垫着脚的。脚掌都没落到实处,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更何况,对于专业的舞蹈家来说,他们所设计的动作,尽管有些难度大,又消耗精力。但更多的,只要每个动作做到位,对于身体精力的消耗还是非常有限的。这就像是人对自己身体的利用率,成名的舞蹈家利用率高达80%,但类似陆少丹这样的新手入门,那利用率就可怜的直降到20%。
如此情景,可以理解为什么高涵现在会累成这个样子。
她心生惶恐,满脑子都是当年陈治逝去的样子,和那个吉普赛人说话的声音,纠纠缠缠,如葛缠枝。脚下一双鲜艳如火的红舞鞋正牢牢贴在脚上,无论她怎么借着肢体动作,想要用力将它甩开,完全无济于事。
巨大的心神压力下,她此刻脸色煞白如雪,眼尾至颧骨边,却有一抹诡异的艳红色,每一次深呼吸间带出来的白气,都仿佛给她本就模糊不清的面容带来一抹惨烈。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舞蹈服,在全身汗出如浆的情况下,早已被沁得透透的,如今既冰冷又潮热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每一次摩擦都带来难以言喻的不适应感……
多方感觉夹击之下,高涵终于濒临崩溃,哪怕有陆邵丹在幕后引领着她的动作,她也越发的跟不上了。
何青见状,偷偷给陆邵丹发了信息。
很快,台上高涵的动作便缓慢了起来,最起码,她现在在舞蹈动作转换的空隙里,还有精力妄图去用力褪去那双红舞鞋。
何青也唯恐自己不给高涵半分喘息的空间,会导致她最后压力与疲惫交织,丧失将红舞鞋解脱的欲望,此时让陆邵丹放缓步调,不过是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将红舞鞋上的桎梏解脱。
所谓穷寇莫追,围城必阙,正是这个道理。
台上,高涵仍旧滑稽的做着各种徒劳的动作。
她如今有了喘息的机会,也仿佛得到了生的希望,牢牢抓紧了每一次动作转换的瞬间,试图用手去掰脚上的那双鞋,但她直到此时也依旧不知道,自己脚上其实什么也没有,那一双自以为魔性的高跟鞋,不过是何青给出的幻觉。
毕竟,何青一边要给舞台和楼兰做掩饰,一边还要牵引着傀儡符之间的灵力流转,已经是半点不敢放松了。
这个时候,若要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再把红舞鞋给高涵穿上,实在力有未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