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义父教训的是。”对着长辈们,罗裳深谙顺永远比孝更加重要,所以不管丁延平说什么,都说是。
丁延平说了老半天,被训的口都干了,接过罗裳递过来的水囊喝了几口之后,咂摸出不对味儿来了,“你个小妮子,莫非在故意套我话?”
“什么话?”罗裳一双眼睛颇为无辜的看着他,“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都是义父你在说。”
“你,”丁延平被驳的无话可说,当下悻悻的转过脸去,“哼,不管怎么说,仅凭着我是他义父这一点,罗成就不该这么对我!”
“是。”罗裳不二话,当下点头称道,“这是罗成不对,等他来了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嗯。”丁延平本来想挑刺,可罗裳事事顺着他,他想挑也没得挑,只能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这事就算这么揭过去了。
既然已经不生气,知道罗成破长蛇阵是无奈为之,丁延平也就不急着回去告状了,慢悠悠的跟着罗裳李元霸同行,不过等到天黑住店的时候,三人可就傻了眼。
“你没收拾银子?”罗裳摸着空荡荡的鞍鞯,这才意识到让李元霸收拾行李多不靠谱。他记得带了锤子,带了糖丸,带了风干肉,带了卤鸡腿……带了一堆不重要的东西,就是没记得带钱。
“你你你没说啊。”李元霸牵着马,小模样万分委屈,他都很努力的收拾东西了,难道有什么没带吗?
对了,昨夜里炸的那盘丸子,本来也想带的,可惜包袱塞不下了。他可是他最近最爱的菜色。
罗裳欲哭无泪,转过头去看丁延平,“义父,那晚上住店……”
只能指望丁延平垫钱了。
丁延平面色古怪的看了看罗裳,然后指了指自己的马鞍,“我可是打战场上跑来了的,我,我还当你们身上有呢。”
上次杨林从战场上跑下来,可是正因为没带钱去他店里吃白食,这才被他遇到的,由此可想丁延平此时囊中多羞涩了。
三个人站在店门口面面相觑,过了很久罗裳才长长的叹了口气,“今晚,我们或许要睡马厩了。”
这离北平还远着呢,三个人身无分文,难道要卖艺乞讨的走过去?想了想那画面,罗裳打了个寒颤,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劫富济贫这件事情有了浓厚的兴趣。
丁延平也是长叹一声,忽然很希望那个不成器的干儿子赶快赶来了。
他是老人家,可经不起柴房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