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裳发威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被她灌倒了。
看着醉成一团或哭或笑搂在一起的众人,罗成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惊讶了。
贾柳楼的四十六友,绿林汉子有二十二,除却阵亡的两个,也有二十人,再加上瓦岗寨新入伙的几位。一人三到九碗,就算折中用六碗算,也是一百多碗,最少都要十几坛子酒,换做一般汉子都醉了,可是罗裳却是眼神越喝越亮,除了去了几趟茅房以外,没任何不对劲儿的。
等着连秦琼也灌倒之后,这才放了碗回头看罗成。
北平府的人齐刷刷的背过身去,以防止看到不该什么看到的。
这种事情做多了,大家倒也熟练了。
不过却是他们想多了,罗成也没做什么,只是走上前去,拦腰抱起了罗裳。
“我没醉。”罗裳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罗成,以为他觉得自己醉了,忙解释道。
“媳妇儿,”罗成意味深长的叫了她一句,一切尽在不言中。
罗裳愣了一下,终于软了下来,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偎在他怀中,小声的嘟囔着,“好啦,我听你的。我醉了,相公抱回我回房吧。”
罗成这才满意的笑着露出了一口小白牙,抱着罗裳出了门。
等着他们的絮语渐渐都小声到听不见了,北平府的众人这才回头,充满同情的看了满屋子醉得横七竖八的人。
真是的,得罪谁不好,得罪县主。要知道北平府的护短那是从上到下从一而终誓死不变的,在她面前想要欺负少保,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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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裳跟罗成两人的作息极其规律,这个换句话说,就是俩人都起的特别早。
“这么急冲冲的做什么?”罗成刚洗簌完毕,就被罗裳拉着出了门,随口问了一句。
“看热闹。”罗裳淡淡一笑,笑容难得的有一分狡黠,看的罗成一呆,然后便随着她走了出去。
只要是她拉着,哪里都去的得。
罗裳没有领罗成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而是到了广场上的擂鼓台,拿起一旁的鼓槌二话不说的瞧了起来。罗成只是稍微一愣,然后却是明白她的意思,站在那里笑的弯了腰,等笑完才拨开了她,“让我来吧,我力气大些。”
“好。”罗裳也不跟他争,递了鼓槌,罗成吸了口气,却是毫不客气的敲了起来。
罗成不是音乐爱好者,但是作为世家子弟必修的音律却还是懂一些的,更何况他在军营里长大,鼓算是最娴熟也最擅长的乐器了,当下白衣纷飞,鼓槌急如骤雨,却又错落有致,生生的在这碧水青山之间造出了沙场点兵的豪情。
罗裳抱着臂在旁边看着她,虽无言语,但是眼中却满是骄傲。
罗成这一擂鼓,自然将着满山寨的人都惊醒了。底下的士兵们还好说,两军对垒,自然都是枕戈待旦的,但可就苦了瓦岗寨的众人。昨晚那一场接风宴将众人整的不轻,如今各个都宿醉着,迷迷糊糊中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衣衫不整的跑来,才发现是罗成在击鼓,顿时都哭笑不得。
“成儿,你在做什么。”终究还是秦琼面子大,被推举出来问话,罗成见状,重重的敲完了最后一个音,然后却是潇洒的将着鼓槌甩到了架子上,然后拍拍手站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昨天五哥不是说大家会儿早上还要操练的吗,我起来了大半天,见着诸位哥哥未动身,便擅自做主喊你们起来,诸位哥哥不会怪罪我吧?”
和蔼到不能再和蔼的态度,正当到不能在正当的理由,但问题是……这分明都是在整人啊。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王伯当,那怨念的眼神几乎要将他淹没。
没办法,这话是王伯当说的,要解释,也自然要他开口。
若换了瓦岗寨的其他人,这会儿少不得要东拉西扯的推诿一番了,可是他们却把宝押在了王伯当身上,不得不说真是天真的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