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吧。”周静把碗放到桌子上，尴尬的坐在床上。“我要不先走吧。”

“你能去哪儿？”杨帆转头看着周静又漏出那无奈的笑容。“你坚持吧，但总要有坚持下去的动力吧，你就住在这里吧，我过几天，就搬走了。”

说到最后眼里满是不舍的悲伤。

“你去哪儿？”周静在杨帆面前总感觉说的话一不小心就会刺破杨帆坚持了很久的脆弱心灵。

“我要回去了，回老家，按部就班的工作，结婚，生孩子，安稳的过生活。”

“啊？”周静有点蒙，“不是，你意思就是不追求你的梦想了，要放弃了是吗？”

“呵呵，哪有什么梦想，我早就不记得自己的梦想了，我也不记得自己是有梦想的人，更不记得梦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你怎么这么说呢，你追求音乐，也不是一无所获啊，而且你年龄也不到需要回去相亲结婚的地步吧，怎么突然就不继续了呢。”

“周静，你刚出校门吧。”

“有什么关系吗？”周静说着便起身坐到杨帆身边的地上。“现在在讲的是你的事情，别岔开话题好吗？”

“都是一样的话题，你刚走出校门，哪能体会到这社会的残酷呢，有时候不是你想放弃了，是他们让你不得不放弃，梦想终究还是虚幻的，你再怎么坚持都抗不过现实的打击的。周静。”杨帆一双年轻又年老的眼睛直视着周静一双稚嫩的眼神。“你没有体会过这现实到底有多残酷，现在的你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等你尝试过之后你就会明白你其实什么都不可以，就算你再努力再坚持你也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工地工人而已。离开温暖的家乡，打着高贵的追求梦想的名声来这里卑微的帮他们建造这座城市。”

很安静，说话的声音停顿下来了，就只剩下钟表的嘀嗒声，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慌。

“杨帆，我觉得还是你太悲观了。”

杨帆不可思议的看着周静，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

“我太悲观，你太天真。你想体会一下我这个悲观人感受到的残酷现实吗？”

周静看着面前的杨帆，年轻的脸上露出的是苍老无奈的神情。

“想。”周静坚定的看着杨帆。

“那我就带你看看。”杨帆却只是无奈的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