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娇在她四岁的时候流进祠堂将她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楚天娇。
一向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的陈王第一次把这位小公主的屁/股印上了五个红指印。
陈天娇五岁的时候劝说母亲与她一起出去游玩,领着母/亲私奔了两月……
这让一向对陈天娇爱如珍宝的陈王第一次对她生了景通体。
陈天娇六岁的时候,她的哥哥已经比她高了有半个身子,而她依旧是不到三尺的洋娃娃。
金蛇的成长速度很快的,于是小金蛇她爸陈王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请了陈地各处的炼药师以及对金蛇一族了解甚透的蛇族族长前来查看小金蛇的身体。
没人看出来怎么回事,倒是被这些人三天两头的折腾,使得小小的陈天娇病了。
病的还不轻,平日里活蹦乱跳每日都要上房掀瓦的小家伙如今就像是被折了翅膀的鸟焉不啦叽躺在她的小粉床里。
平日里被这小家伙吵闹的天天嚷着要去紫鸾宫殿的皇太后这次不仅没有高兴,反而还一日十多趟的往小公主住的小院里跑,那吃的喝的更是她亲自下厨为小公主做的。
可惜平日里馋馋的小公主如今是见什么也不想吃,见到谁也露不出个笑脸。
皇太后急了,急了的皇太后找到自家儿子气吼吼的下懿旨:你要是不把活蹦乱跳的孙女儿给哀家还回来,哀家就和你断绝母子关系……
这招够狠,陈王比自家母亲还要着急呢,这女儿可是他的贴心小棉袄也是他的徒弟更是他的心肝宝贝儿啊,要是能让小心肝活蹦乱跳,他就是割肉放血也愿意啊。
可素就算割肉放血小宝贝也欢腾不起来。
晚上时没有心情做那事的陈王与陈王后相互依偎在一起,无声的安慰着对方。
“皓!”嫩末枕着王子皓的胳膊面颊贴在王子皓的胸口低语道,“派人去找一找楚彻吧!”
前两年应小宝贝的要求为楚彻写了很多封信送往不夜城,只是楚彻却从不曾为小宝贝回信,每次小宝贝问嫩末与王子皓的时候,两人都会解释估计是楚彻太忙行踪漂浮不定没有回去不夜城,所以也就没有收到她的信。
小宝贝几乎每天都会写一到两封投递出然后询问关于楚彻的消息、楚彻的回信。
但自从小宝贝躺在床上后就再也不曾提起过楚彻
听到嫩末的话,王子皓的手指顿了顿,“嗯!”他有些怅然的应声,“我派人去找他!”
“哥哥,听说父王将皇位传给你了,以后你就是陈地的王了吗?”小宝贝此刻却是与自家的哥哥并排躺一起。
“嗯!”陈天熠小盆友极不情愿的应了一声,他才七岁而已,按母亲的话来说,父王这是雇佣未成年儿童,可惜这个陈地父王最大,他没有诉苦的地方去,所以就算百般不情愿,他还是在父王的*下登上了王位。
陈王史上提前退位的奇葩估计只有父王一个。
“那父王呢,他不做父王去干吗啊?”小宝贝又好奇询问。
“父王有父王要去做的事情。”自是带母亲出去玩儿啊,父王就是个内骚的,看起来一本正经,其实很贪玩,唉,可怜了个他啊!
“哥哥,那你现在掌权了吗?”
“一点点!”
“哥哥,那你能不能偷偷的在陈地各处发了告示,就说陈国的小公主命不久矣,重金征炼药师。”
“不许乱说话。”
“我才没有乱说话,他这几年都不曾给我回信,一定是以为我过的很好,若是他知道我要死了,一定会很快的来看我。”
“你呀,你说你个子不长也就罢了,为什么智商也不长!”陈天熠无奈的摸着小宝贝的头。
这话语这动作立刻引来了小宝贝的抗议,“你干嘛,我告诉你我是你姐是你长辈,叫你哥是看得起你,别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小心晚上洪水淹了你。”
平日里咋咋呼呼的话语此刻却说的有气无力。
陈天熠揉着小脑壳的手就放缓,心底突然沉甸甸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半晌徒然自言自语,“你说是不是真是我把你的营养抢了才让你现在长不大!”
“是麻麻老吃又臭又酸的菜叶子才让我长不大!”小宝贝闷哼。
这小心眼的娃,都多少年了还在记这仇!
如今每年母亲想吃酸菜都会跑到宫外去偷吃,吃完还要使劲而的洗漱牙齿不让小宝贝闻出来。
唉,可怜的母亲!
晚上是小宝贝一个人睡的,她从四岁开始就不愿意别人与她睡一块,巴巴麻麻都不行。
尤其是这段时间,侍人们稍微在她门口发出点声响她便会生气发怒。
所以小公主熟睡的时候大家都是静悄悄的连出气也不敢大声。
熟睡中的小宝贝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麻麻来看她,麻麻就像神仙一样突然间出现在了她的屋子里,然后将她往背上一放,他们一起出了皇宫,出了皇城,去了他们曾经走过的地方,她在树林里捉鸟,还在树根下挖动,麻麻跟在她后面气喘吁吁的跑啊跑啊,一直在喊:小心,小心……
麻麻老是喊小心,可她从来都不会出事,小宝贝就咯咯咯的朝麻麻笑的开心,可是一回头脚下突然就踩空……
身体一个激灵,小宝贝这才惊醒发觉自己是在做梦,她瞅着宫灯橘黄色光芒的照耀下有些昏暗的粉色床顶,瞅着瞅着,手指不知不觉的捏了紧。
就连呼吸也停滞,她缓缓的歪头望向床外。
一个黑色的影子投映在床边。
她顺着影子的方向一点点的望去,小心翼翼的唤,“麻麻!”
又小又轻的声音,似乎是怕大声点会把地上的影子吓走一般。
影子开始移动,紫色的衣袍率先映入小宝贝的眼中。
“麻麻!”她的手从被子下面伸出,想要去拉住那片衣袍。
可许多日不曾好好吃饭,她没有抬起手的力气。
一只大手将她小小的手包了住。
那张在回忆里模糊了又清晰的脸就出现在了小宝贝的眼前。
盯着这张不过是几年时间就无比沧桑的脸,小宝贝的泪水瞬间溢了满眼。
“麻麻……”好多好多的话语哽咽在喉头,她其实并不想喊他麻麻的,可是这张脸出现在眼前,她的称呼便怎么也改不过来。
“傻孩子!”楚彻拉着小宝贝的手,这手掌并没有他记忆里的那么胖那么肉,他打量着竟然露出了尖下巴显得眼睛越发大了的小宝贝,压抑着迟迟不敢将她抱进怀中。
他的宝贝,他的小宝贝啊这是,他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他以为她会将他完全忘掉。
他总是回忆耳边那一声声细细的弱弱的嫩嫩的麻麻声,他总是时不时的伸手去扶肩膀,可手却在肩膀上抓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小宝贝。
“麻麻,呜呜呜,你为什么不来带我走,你骗我,你说过不骗我的,我都没有将你的秘密说出去,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呜呜呜……”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小宝贝从被子里钻出扑进楚彻的怀中,两手紧紧的抓着楚彻的衣襟。
小宝贝这几日积攒的哭声瞬间爆发,一开始还是低低的呜咽声,估计是实在忍不住了,到最后就变成了嚎哭声。
不过虽然是嚎哭声,声音比起她往日里的哭声分贝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唉,没吃饭影响了声音的发挥。
皇太后住的延熹宫中突然灯火通亮,她坐起身歪了好一会头,一脸不确定的询问近身服侍的侍人,“你有没有听到小宝贝的哭声,哀家怎么听着我们的小宝贝在哭呢!”
床边站着的两个侍人细细听了一会缓缓摇头,齐齐回道,“没有听到声音啊太后娘娘!”
她们觉得应该是太后娘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如此,且小公主的宫殿离这里那么远,就算小公主真的哭这里也是听不到的,可是这话她们却不敢说出来。
没有听到吗?皇太后疑惑的皱眉,不可能呀,她明明就听到了小宝贝的哭声,无比委屈无比弱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
又倾耳听了一会的皇太后坐不住了,她干脆起身摆驾要去小宝贝住的地方。
皇太后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这半夜三更的出去若是着凉了怎么办,几个侍人齐齐打劝,却耐不住皇太后的倔劲儿,只好吩咐外面的侍人备肩舆。
而在小宝贝哭第一声的时候,抱着嫩末的王子皓一个激灵就从床上滚起。
“小宝贝在哭!”嫩末也匆匆的去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