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嫣平静了下思绪,道:“大哥,你来是要为我谈婚事的吗?”
“呃……”西京清了清喉咙,“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这事儿没什么从长计议的,爹娘自小就为我定好了。”阮清嫣平静道。
砰!
熊震手中抱着的木柴掉了下去,很不巧的全部砸到了脚背上,粗圆的木柴打的他脚背生疼,差点挤出两三滴男儿泪。
冯桥桥挑眉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下的动作。
“进来。”
一道低沉命令传了出来,院中几人对看几眼,索万暗暗皱眉,这没说名字,谁知道是要谁进去。
啊!在他诧异的档口,便看见冯桥桥丢下手中的东西,没好气的抬步进了屋子,轻车熟路的模样,像这是自个儿的家。
“看到了吗?”西京道。
阮清嫣放下书:“大哥想说什么?”
“他根本不将你看在眼里,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五年都过去了,你又还有多少青春韶华可以蹉跎,他不适合你。”
“缘分天定,我既然和他有婚约在先,自然是有缘,他离开五年,我却能在茶山见到他,就是有分,怎么会不合适?”
西京皱眉:“他不喜欢你。”他本不想说的这样直白,让妹妹脸上难看,就只怕这样的直接,都点不醒这个死心眼的。
果然。
“那不重要。”阮清嫣道:“大哥风流倜傥,天下闻名,你又真正喜欢过哪位姑娘?”
西京语塞。
“所以,喜不喜欢,那不重要,合不合适,也不重要。”
索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大小姐,真是魔怔了。
西京泄气的闭了闭眼,半晌之后,忽然睁眼,“那什么重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西京冷笑一声,“没有三书六礼三媒六证,你跑到这里来又算什么?这是父母之命还是媒妁之言?”这个男人即便再好,若是不喜欢清嫣,再多的动作不过是浪费感情。
“自有婚约那日起,我便是他龙家的人,三媒六证不过是形式。”
如清泉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冯桥桥进到屋内,自然也听到了这一番谈话,心中叹息一声,这位阮清嫣姑娘,要说她貌美如花,却守着所谓的父母之命如圣旨一般的过日子,当真是有些死板,可如果说她死板,似乎又不对,至少,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过是形式。
哎……
“回去吧。”龙战趟在软榻上,闭目假寐。
“你不说点什么吗?”冯桥桥挑起柳眉,心道:够镇定的,那样的美人在眼前,居然眼也不眨,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或者说,该解释点什么。
沉默。
冯桥桥没有泄气,两步走到软榻边,拽了拽他的衣衫,“喂——”
尾音拖的很长。
龙战掀起眼皮,斜了她一眼,以眼神询问。
她瞥了外面的人一眼,开了口。
“你上次不是说教我点穴吗?好学吗?”这事儿,可是必须学会的,她每次都被点穴制的死死的,对这门绝技可是敬畏有加。
“可以。”他吐出两个字,忽然翻身坐起。
冯桥桥身子猛然后退半分,免得两人再次亲密接触,出乎意料的,他这次没有恶霸似的阻拦,只是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的眼睛,冲她的脖子伸出了手。
“你要牙齿?我自个儿取下来给你。”
她连忙翻出脖子里带着的链子,想要取下。
龙战眼角一抽,“不准拿下来。”
“哦。”她心中微暖,含笑将牙齿放回了衣领之中,可龙战的手,还是义无返顾的超她的脖子袭来,在她诧异的目光下,抹掉了一滴汗渍,道:“每个穴道控制的功用都不一样,你想学哪个穴道?”他问。
冯桥桥眼珠儿一转,“不是只教手法就可以了吗?怎么问我学哪个穴道?”
龙战眼睛一眯:“你学这个,想做什么?”
冯桥桥干笑两声,“蛇太危险了点,学点穴,这不是为了自保吗?上次冯英英那件事情闹到牢里去,就是因为当时她们打架,我阻止不了,点穴不用太多气力,肯定比直接学武简单的多。”
“是省力,但不简单。”
“我知道我知道,不简单不简单,要不你先教我一个,让人不能动的手法吧?”
“好。”
如此,气氛诡异,外面的阮家主仆一座便是一上午,刚开始还唇枪舌剑辩论半晌,到了后来,西京目光莫测,阮清嫣淡然处之。
屋内,冯桥桥与龙战学习点穴之术。
点穴,其实和针灸异曲同工,冯桥桥原来日夜背诵医书脉络,甚至连专门讲述针灸的医书都可以倒背如流,且一段时间以来的抄书习惯,也让她手腕腕力比以前强了不少,学起来虽然比一般的学武之人慢了一些,不过,也算是聪明的,这一学,便是一个上午,准备要做的砂锅,因为龙战突然叫走她,也没做成,搞得腹中空空。
“我饿了,回家吃饭了。”
“嗯。”龙战闻言,翻身又睡下了。
冯桥桥想了想,提着早上包起来的衣服出了屋子,对着院内的四人点头之后,转身离去。
才走出院子一步,她就听到屋内传出龙战的声音,“都滚吧。”
粗鲁霸道又野蛮。
冯桥桥嘴角一动,心情忽然好了些,步子轻快的往山下走去,这时,阮清嫣领着丫鬟跟了上来。
“冯姑娘。”
冯桥桥步子一停,诧异的转头看美女,“怎么了?”
“昨天听说姑娘病了,我准备了些补品,已经送到冯姑娘家中。”
冯桥桥一愣,这是要干嘛?“我们并不认识,不需要送什么补品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虽然这献殷勤的是个美女,但这事儿更容易让人惊诧,她冯桥桥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能让这样天仙下凡的美人侧目。
阮清嫣边走边道:“你照顾龙少爷费心了,养好身子也是应该的。”
冯桥桥眼角一抽,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轻咳一声:“那啥,我先回家了。”古代的女人,思维果然和现代人不一样,为了未婚夫,居然跑来讨好她?
西京站在竹屋门口,远远的叹了口气,索万道:“少爷,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倒是没想到,今儿个他没锁阵,放了我们进来,或者,他知道我们要来,故意要我们知道他的心意……”
“可小姐是天下第一美人,她的样貌,天下间有哪个男人不痴迷追捧的,为什么他无动于衷呢?”不但无动于衷,甚至看也不看一眼。
西京呵呵一笑:“美丽的脸,不过是皮相,不能称之为美,只能说好看,真正的美,沁透心骨,与相貌无关,况且,每个人欣赏的美都不一样……”
“是吗?”索万似懂非懂。
一夜未归,冯桥桥回到家中之时,却诧异的发现,原本每日都有人敲敲打打的新家那里,没了工人,看时间,也不是吃饭的时候,况且,平日里就算是吃饭,也不会一个人都没有。
“你回来了。”
冯巧巧从新屋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小榔头,头发上沾了些许木屑。
“你怎么在里面?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