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论北堂玉卿分析的对否,听了这话柳如欢的心下意识的一沉,似乎已经断定北堂玉卿是看上哥舒聿廷了。
脸上的神色不禁淡了几分:
“不如直接和郡主这么说吧,纵使哥舒侍郎不娶秦朗中,但也是不可能娶郡主的!”
如此直白的话一出,北堂姐妹脸色一僵,一时间便顿住了话看柳如欢。
“以哥舒侍郎的金手指,加上哥舒尚书的兵权,东南郡的土地兵器。你们觉得,这三者并存融合意味着什么?”
一句话,又让北堂姐妹变了脸色。
“柳小姐严重了!”北堂玉卿首先回神,看了四周离的毕竟远的丫鬟,笑着道:
“我们不过随便聊聊而已,怎么就扯的如此远了,这话传出去可不好!”
“原来是这样!”
这时,一旁的北堂明倾突然一副恍然若悟的惊叹出声,引得北堂玉卿与柳如欢下意识的看向她。
“既是如此,柳小姐有第一皇商大家的背景,加上哥舒家的兵权,也怪不得要被哥舒侍郎拒绝!”话未落,柳如欢已然变了脸色。而北堂明倾似乎未有所觉,忙又转身扯着北堂玉卿的胳膊道:
“玉卿,我以为哥舒侍郎当众拒绝柳小姐是看明白了这点,怕皇上猜忌,所以表明忠心。可是哥舒侍郎还约咱们来此,究竟是何意?之前还特别送那么多盐上门,给咱们姐妹化盐立功的机会,又是为的什么?咱们可谁也没有跟他表白过啊!”
“你说什么?是他约你们来此,居然还送盐给你们!”
柳如欢一听此话,脸色蓦然大变,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几分。
“喂,你小声一点啦!”北堂明倾赶忙上前欲要捂住柳如欢的嘴。
柳如欢先一步往后一退,脸色沉郁的望着北堂明倾,但还是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这边这才松口气。
这事情若被有心人传开,对哥舒聿廷可谓不利,她再嫉恨眼前这对姐妹,但也不想害哥舒聿廷。
“不然你以为我们姐妹初来乍到燕京,又怎么会知道这么个风景秀丽的好地方?”
北堂明倾说话时,脸色坦然的很,抬手接住一片飞落枝头的花瓣,又轻轻的吹走。表情尤为的俏皮可爱,仿若坠入人间的仙子。
而也是这刻,出于多年混迹商场的敏锐,柳如欢感觉到一丝眼前女子的危险。
明明是最天真无邪的容颜,却能面不改色的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风凉话,这个北堂明倾不简单!
突然眼前就浮现秦默云的容颜,她很多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但是和眼前的人一对比,突然觉得秦默云的脸亲切起来,这个想法一上脑,柳如欢猛然惊醒。
一句反问,柳如欢感觉这一对局,自己又是输!却怎么也不甘愿,比起输给秦默云更让她不甘愿!
“我想,应该身份地位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那个人心里究竟有没有你。否则的话,他一定能够排除万难也能让你幸福!相信以哥舒侍郎的本事,既然敢约姐姐,就一定想到了办法!”
北堂明倾又是期待,又是万分崇拜的道。脸上的笑容此时一如当空的骄阳般明亮灿烂,心底在说这话时却也闪过一丝不郁。
北堂玉卿被北堂明倾奉承的脸颊不由得飘上红晕,仿佛已经预见了什么,但心里还是有几分的不定。
“明倾,别说了……”北堂玉卿娇嗔的阻止。
“两位郡主,柳小姐!”
正在柳如欢听得两姐妹调笑而脸色阴晴不定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几人下意识看去,却见正是之前伴在哥舒夫人身边的丫鬟。
“可是有事?”北堂玉卿眸光一转,柔声问道。
“夫人说有些话想对两位郡主说,想请郡主过去一下!”说这话时,还特意歉意的看了一眼柳如欢,摆明了让她止步。
柳如欢见此,心底更是气的不行。但想到对方是哥舒夫人的丫鬟,也不好表现出来,忙陪着笑脸大方的道:
“如此,两位郡主赶紧去吧,如欢就自己独赏这满室芬芳了!”
眼见北堂姐妹跟上自己的脚步,紫荆背对两姐妹的唇瓣不禁勾起,继而往梅林边缘的回廊走去。武动苍冥
“咦,之前哥舒夫人是往的这边吗?”
直到拐过一个回廊,北堂明倾疑惑的开口。
紫荆闻言转过身去,向二姐妹一福身:
“实不相瞒,其实是我家公子想邀请两位去东厢园赏景!方才柳小姐在,不方便如实相告!”
“原来是哥舒公子——”北堂明倾闻言眸光一亮,下意识回头看了北堂玉卿一眼。
心里却想,哥舒聿廷是想请自己的,还是请玉卿?
北堂玉卿也是如是想,但这丫鬟既未说单独请谁,她也不好问出来,弄的好似要推开姐妹,或者让自己出局。没的因此距离了姐妹,生分了关系。
再者,明倾既然已经表明了喜欢二皇子,那么对她的威胁也小了很多!
这么想,两姐妹便有志一同的没有开口多问,只安静的跟着紫荆的身后。
“两位且在这里等着,我家公子稍后就到!”
半刻钟后,紫荆将姐妹二人带到了寺庙的后山门外,安排两位站在门外的松树下避身,便要告退。
“好——”两姐妹异口同声应道。
紫荆笑看了两姐妹一眼,转过身去。
北堂姐妹站在树下,这时却是各自揣着心思,一时没有注意到丫鬟的步子有什么不对。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紫荆唇瓣的笑意却是越来越大,心里开始默默数数:三、二、一——
微微侧身,一枚石子自指尖弹出,正中两姐妹站的树干。
“啊——”紧接着两声惊呼传来,紫荆理所当然的转过身望向树下。
便见的原本俏生生站在树下的姐妹花被兜头砸了满头的雪,两姐妹惊的弹跳开来,原本站立的树上方还有雪花簌簌下落,在姐妹原本站立的地方堆积成小丘。而姐妹俩同样绝色的俏脸被雪花盖了雪白的一层,正这灌入领口的雪花冻的直跳脚。
努力想拂开挡住视线,和冻得发丝生痛的雪花,却不小心扯落了头顶的发簪,又带起一阵疼痛。
最先接触皮肤的雪接着融化,顺着脸颊滑入衣襟,生生让人发颤。
两姐妹恨的牙痒痒,一时间却也是手足无措。
“啊,郡主,你们怎么样?”
紫荆先是幸灾乐祸的看了一眼,就忙惊慌的跑了过来,嘴里喊着一套,心里则在高笑着:我看你们还怎么狐媚主上!跟我斗,你们还生嫩了点!
南山寺里,一座高塔里,一人斜倚在暖香楼阁里榻上,惬意的品着茗茶,望着远山美景,端的好不逍遥自在。
磬竹立在窗口,手里拿着千里眼,好一会儿才收回转而走到哥舒聿廷身边:
“公子,东南郡主的衣服被紫荆弄湿了,这两姐妹怕是也不好意思仪容不整的出现在您面前了!这紫荆也真是大胆,居然还冒你的名义去作弄人!”
“呵!”哥舒聿廷闻言,却是一个单字哼出,意欲让人不懂。
“主子,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这和东南郡主几句话都没有说上,就这么让人回去了?”磬竹看着急匆匆返回寺庙的东南郡主不无奇怪的问,却换来哥舒聿廷的一瞥。
磬竹见此先是一怔,赶忙解释道:
“属下见这东南郡主似乎已经对公子你上了心,所以想求教,怎么追女孩子……呵呵!”
“追?”哥舒聿廷轻喃着这个字,轻抿了一口杯中里的清茶:“女人不是用追的,你得学会钓!”
“钓?!”磬竹听得茫然又茫然。
“你想钓谁?”哥舒聿廷转而又问。
“啊,这,这个……”磬竹被问的一愣,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哥舒聿廷正挑眉看着这个最忠心服从的属下,转而眉峰一动,星眸转了方向。
被问的脸颊已经泛红的磬竹也在这时转头望向楼梯口,便见一个劲黑的影子快速闪了上来。
“隐七?”磬竹诧异的看见突然站在面前,又不说话,还一脸别扭的隐七,继而又看看哥舒聿廷的神色。
“有事?”哥舒聿廷收回视线,表情道是很淡然,好像两人之间从来未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般。
隐七闻言,又看了哥舒聿廷好一会儿,才咬牙道:
“宁长老有三天没有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