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是柳家的二世祖,柳裕兴。睍莼璩晓
仿佛真心哀求的话,听进在场众臣耳里却又是另一番味道。
只因为几天前燕京上下还传遍了“秦默云”因为救人,而与陌生男子有肌肤之亲的谣言。
身在燕京贵族圈子,其实没有多少秘密。但是大家都深知,本来谣言已经因为一纸圣旨减息。却没有想到,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柳家人会当着燕帝以及“秦默云”未来夫婿与公公的面旧事重提!这究竟是想求情救人,还是故意挑起事端呢?
恐怕柳如欢受伤的事情多半是假,柳裕兴到此不过是为了揭宁颖嫣的短。
燕帝已然气的不行,眉峰紧皱。
宁颖嫣却是面色如常,淡淡的看着那个脸色焦急的柳裕兴,却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狠!
这当真让她为难啊,如果她救,就是真正意义上当众承认自己与其他男子如何。即使她清清白白,也依旧不能让哥舒家长辈甚至帝王心里没有疙瘩。
而她如果不救,柳裕兴已经将柳如欢的情况说的如此严重,她便要被人诟病心胸狭窄了!
“柳裕兴,你休要胡说八道!”
宁颖嫣还未争辩什么,已经有人怒气冲冠。
之前就为宁颖嫣抱不平的司空连回再次从席位站了起来,远远就怒指柳裕兴骂道:
“当日若不是你纨绔不堪无故滋扰百姓,惊扰马匹,少奇兄又怎会受惊跌下马被马踏伤?秦郎中协助凌大人为其治伤是仁德至上,这件事说来主要功劳还是凌大人!虽然如此,秦朗中也是间接帮你脱了罪。你差点害人性命如今还毫不自知的恩将仇报,你说此话究竟是何居心?难道只是因为她的未婚夫哥舒侍郎拒绝了你姐姐吗?”
司空连回一气骂完,众臣愕然。
就是燕帝也是这才注意到司空连回,仔细看了看他,认出他是司空家二房嫡出的公子,心中不无诧异。
宁颖嫣也是听得心中意动,忍不住看向司空连回的方向。
脑海里又闪过似曾相识的画面,记忆深处,曾经也有这么一个至亲,他无论对错皆会无条件的护在她的身前。
那个她在异时空同母所出的弟弟……怕是这辈子都无缘相见了吧!
其实她穿越到这个时空之后,受这个身体记忆影响,这几年已经很少想起前世的事情。可是近来遇见这个少年的时候,却是每每被触动回忆。
“呵!”这时一声带着嘲讽的笑声响起。
只因为在这场合太突兀,所以宁颖嫣下意识回头看去。
却见哥舒聿廷意味不明的眼神正掠过她的脸,最后微抬了曲线优美的下颌望着底下的柳裕兴:
“诸位想太多了,就算秦朗中将来加官进爵飞黄腾踏,从而看不上哥舒家,哥舒家也不会与柳家扯上什么姻亲关系!”
这话仿佛是在帮柳裕兴澄清,说他不是为家姐出头。
分明却是在直接甩柳家人的脸面,很直白的告诉他们:就是你们挤兑走了“秦默云”,哥舒家的媳妇还会有其他人,这一辈子排队也排不到你们柳家的姑娘!
这样的话当众说出来,无疑是狠狠扇了一个名门大家的耳刮子。
柳裕兴的脸上当即青一阵,白一阵的却是一个字也无法说得出来。
他心中明明愤怒着,分明连皇帝也不怕,却不知为何,每每对着这个长姐的心上人时,从心底深处不由得就会升出惊悸的寒冽。
宁颖嫣听了哥舒聿廷的话,心底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一如这几天以来他给她的那种怪异感觉一样,忍不住就多看了他一眼。
却见他神色慵懒,似乎没有太多的情绪变换。
但看他紧抿的樱红色唇瓣,宁颖嫣一眼就断定出,眼前的男人在生气。
这个认知一入脑海,宁颖嫣不禁惊诧非常——哥舒聿廷生气了?!
这似乎是她认识他三年来第一次在他身上发现这种情绪!
可是,他这又是在生谁的气?
听他那语气,似乎是在责怪她入仕的意思。
可这不是他的吩咐吗,他这怨夫的戏是不是演的也太逼真了点儿?
“秦朗中,你要救这样明摆着让你下不来台,坏你闺誉的心地恶毒之人吗?”
猛然的,哥舒聿廷转头过来看她,那眼底一闪而过的愠色清晰的她无法忽视。
宁颖嫣一鄂,不是因为哥舒聿廷的问话,而是他此时已然让她难辨真假的情绪。
如果说之前哥舒聿廷甩柳家人的脸面,现在直接就是将柳如欢贬低的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