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再不会行好事,做善人,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冷酷也罢,她就是她,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看法,也就不会在意任何人的做法。
梅姨娘这档子事,她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自然不会影响她的心情。
只不过,被狗咬了可不能白咬,就算不宰了它吃肉,也要打它狠狠一顿棒子,打得它皮开肉绽,让它再也不敢冲她龇牙咧嘴。
一旁的灵儿还是气鼓鼓的,愤愤不平地说道:“小姐,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玉玲珑冷笑,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得罪过她的人,哪个会有好下场!?
沉吟了片刻,玉玲珑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个森寒的笑容,招手叫灵儿过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
既然要打狗,就要快准狠,她比较喜欢,速战速决。
……
自从与玉玲珑翻脸以后,梅姨娘便加倍小心起来,她知道,自己得罪了玉玲珑,玉玲珑是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内宅里头的手段她也知道不少,这几天来,她处处防备,连吃口饭,喝口水都要验验有没有被人下毒,夜里睡觉也要吩咐十几个粗壮的媳妇婆子在外间守夜,生怕玉玲珑会带人闯进来。
可是好几天过去了,玉府里却跟往常一样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梅姨娘不由得心里暗暗纳闷,转念一想,说不准是玉玲珑怕了自己,不愿多事,这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人都是会自欺的,梅姨娘如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免自视甚高,连玉玲珑都不放在眼里,这就注定了她是要吃大苦头的。
还有不到一个月,梅姨娘就要临盆了,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笨重,夜里要起来好几次,为了不打扰玉将军休息,她前些日子便搬去了院子里的西厢房,静候生产的日子。
这天晚上,西厢的梅姨娘照例早早就关门落闩了,玉将军一个人在正房独对孤灯,着实寂寞难耐,便饮了几杯酒,才稍稍有了几分睡意。
正躺在床上朦朦胧胧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明显压低却又十分焦灼的声音叫道:“老爷,老爷!”
玉将军被吵醒,显得极不耐烦,扬声道:“什么事?”
敲门声停下了,一个微微颤抖的声音说道:“老爷,您快去看看吧,姨娘她快要生了!”
“什么!?”玉将军听了这话,顿时睡意全消,一骨碌就爬起了身。
房门一开,一个面生的小丫鬟正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显然是吓坏了,连头都不敢抬:“老爷,梅姨娘嚷着肚子疼,怕是要生了,您快去看看吧!”
玉将军抬头向西厢看去,只见那边隐隐亮着灯光,似乎有人影在晃动,不由得着急起来,顾不得多问,大步便向西厢走去。
身后的小丫鬟见玉将军往那个方向去了,忙悄悄地溜走了。
玉将军走到西厢门口,提起拳头就擂起门来:“开门,快开门!”
一个披着外衫的婆子赶紧打开了房门,恭敬地说道:“老爷。”
玉将军见内房里的门紧闭着,外头守着的婆子们个个睡眼惺忪,不由得奇道:“不是说梅儿快生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婆子吓了一跳,忙道:“姨娘要生了?这……奴婢们没听见动静啊?”
玉将军更奇怪起来,再回头见刚才那个小丫鬟早就没了踪影,不禁更是一头雾水。
见玉将军不说话,婆子们也不敢多言语,一个机灵点儿的婆子忙走到内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儿,向玉将军说道:“老爷,没听见里头有什么动静——”
话音未落,只听见房内忽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动静,啪的一声,在深夜里听来格外刺耳。
玉将军心头顿时疑云大盛,刚才看西厢还亮着灯光,梅姨娘显然是没睡,可是听见自己来了,梅姨娘不但没出门迎接,甚至连个招呼的声音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再听见刚才那阵瓷器跌落的声音,里头的人却还是不出声,到底出了什么事?
玉将军立刻叫道:“梅儿,梅儿!你在里面吗?”
停顿了片刻,房内才传来梅姨娘带着颤音的回答:“老爷,您……您先别进来!”
听到这一声,玉将军彻底愣住了,和梅姨娘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梅姨娘第一次拒绝他。
就算他脑子再笨,也知道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想起梅姨娘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玉将军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大步走到房门口,一脚就踹开了大门。
看到内房里的情形,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梅姨娘只穿着一件中衣,鬓发蓬松,满脸通红,正闷不做声地和一个*上身的男子缠在一起。
见玉将军带人闯了进来,梅姨娘和那男子的动作一齐停住了。
那男人反应倒是很快,一见有人来了,立刻返身就从窗子里钻了出去,显然很是熟门熟路。
梅姨娘一见玉将军,脸色顿时唰地变成了惨白,脚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老爷……呜呜……”
玉将军本想再上演一次英雄救美,没想到却意外地给自己捡了一顶绿帽子,脸色立时铁青了起来。
梅姨娘拖着笨重的身子,哭得梨花带雨,断断续续地说道:“老爷,我刚要入睡,谁知道不知哪里来了个男人,从窗子里跳进来就要……”
梅姨娘显然是被吓坏了,泣不成声地道:“我拼死反抗,这才保得清白,老爷,您要相信我啊——”
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刚才那一幕被玉将军看到了,会是怎么一个后果,可是她要怎么解释呢?疼她宠她的玉将军,会相信她的话吗?
玉将军的大手攥得咯吱咯吱直响,看着梅姨娘那哭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忍不住便大手一挥,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你他妈当老子眼睛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