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将军哪里懂得女人们的小心思,见梅姨娘笑靥盈盈的模样,忍不住感叹:“要是那个毒妇有你一半的贤惠,我也就省心了。”
梅姨娘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一边给玉将军整理着袍带,一边笑道:“老爷这话可折煞梅儿了,梅儿只想让老爷少操劳,多享享清福呢。”
玉将军可没听出梅姨娘的话外之音,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也罢,那我一会儿就过去看看。”
梅姨娘说道:“老爷可要早些回来,梅儿特意为老爷煮了银耳鸡丝汤,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喝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玉将军便起身去了慕氏的院子。
看着玉将军的背影,梅姨娘脸上的温柔笑意渐渐消失,她叫过贴身的丫鬟,吩咐道:“去打听打听,夫人叫老爷要商量什么事?”
……
玉将军刚进了慕氏的房间,迎面便扑鼻而来一股浓烈的药味。
也难怪,从她想要拿玉玲珑用毒蝎炼血那天晚上开始,她身上就一直伤痛不断,三天不受伤,两天早早的。好不容易她意识到要躲着点儿玉玲珑了,这边玉将军又给了她一顿鞭子。
苦哈哈的慕氏,年过四十却还要受这样的罪,这些日子的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躺在床上,与汤药为伴。时间久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浓浓的汤药气息,怎是一个苦字了得。
此时的她,只穿着一身中衣,头上松松地挽了个髻,脑门上围着一圈暗青色的抹额,越发衬得她面色灰败,神情颓唐。
见玉将军进了房,慕氏在床上欠了欠身,作势想要起来:“老爷,您来了。”
玉将军见她这副样子,不禁厌恶地挪过了眼睛,语气也十分地不耐烦:“你有什么事?”
这么一个病秧子,哪里有梅姨娘秀丽可人,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
慕氏也知道自己这模样不招人待见,玉将军只怕一刻都不愿意多呆,便识趣地没有嘘寒问暖,而是直奔主题:“下个月便是武哥儿成亲的日子,我想跟老爷商量一下,这事儿该怎么办?”
玉维武毕竟是玉府的嫡长子,婚事办得不好,丢得是玉府的脸面。
玉将军说道:“这些事都是你来管的,你看着办就行了。”
慕氏见玉将军如此不关心儿子的婚事,差点掉下泪来,想了想又生生忍住了,这个男人,连自己的女儿说错了几句话都下得去鞭子,又怎么会在这种小事用心。
慕氏咳嗽了几声,说道:“那该请什么哪些人家,还得老爷拿个主意。”
玉将军有点不耐烦:“这还用问吗,认识的人家都发个帖子去。”
慕氏语塞,她觉得自己跟玉将军谈论这些家事简直是对牛弹琴,处理什么问题都是直接简单,要是这么容易,还用的着跟他商量?
这么多年,慕氏也有些习惯了,家里大事小情都是她来做,玉将军一概不管,做错了就都赖在慕氏头上。
玉将军眉头皱了皱:“还有事没有?没事我走了。”
这个充满药味的房间,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慕氏从枕头旁拿出一封信,说道:“这是老夫人派人从山上带下来的信,请老爷过目。”
玉将军从回京就一直忙这忙那,差点儿忘了自己的老娘还在山上吃斋,听慕氏这么一提才想起来,便一手接过书信,一边问道:“娘怎么想起来写信回来了?”
慕氏淡淡地说道:“下个月是武哥儿的婚事,我这个做媳妇的,总要告诉老夫人一声儿。”
玉将军哦了一声,低下头去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