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问,又从何问起。我,只是他的师兄。”
即便他当真将事情说明,以师弟之为人,自是不会对他有所为难,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接受。
因为,他是师兄,他是师弟。
“既然如此困恼,为何又要任由它开始。”
“命可由我,情,却由不得我。”
这一次,辞砚缘没有接话,而是静静的品味着这话中的无奈,和那藏得极深的一丝丝甜蜜。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对他一直都不了解,最多的还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得。
可就在亲眼看得他的一霎那,他就知道再也没有人比这个男人更适合红尘了。
并非他之绝伦外貌,而非他之强者能耐,而是没人能再比他爱得深。
眼中不该有的情感,他却将它当做了宝。
是为痴,也是为狂。
即便不舍妹妹日后的离开,可这人若是赫连然熙,辞砚缘知道自己该为他出手一把。否则,现在他也不必坐在这儿陪他吹着冷风了。
“赫连然熙,你可信我?”
赫连然熙直言,“我对你并无好感。”
辞砚缘眉头轻挑。
“但你对师弟之真切,却是我所欣赏。”
双眉轻展,辞砚缘微微一笑后却是稀少的叹了口气,“可惜啊,对尘儿再如何好,也终不能一辈子留在这府中。然熙,若信我,你便听我一次。与其这般自扰,何不将事情摊开,不论结果如何它终是有了结果不是吗。”
静默无言,寒夜冬风吹动亭里的帘席。亭外,云雾散开露出那银白的月光,一如那不再惆怅迷茫的心。
将这一事说开,赫连然熙顿觉身心畅然,想起下山之前两位师父所告知的事情,于是将这事转知于辞砚缘。
听得宝贝妹妹竟中了怪盅,且是因为几年前的那一场意外,辞砚缘心中一阵担忧,但也因此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尘儿执意要离开村子出外历练,似是为了寻找一人。
难道,那人现就在皇宫里?
“怎么回事?可是哪里有问题?”赫连然熙见辞砚缘突然皱起双眉,询问。
“哦,没什么!现在你只要把你的事情办好,其他的有我便可!”
辞砚缘浅笑着为他再斟满一杯,直至这一壶酒喝尽后二人才各自离开。
------丑颜师弟------
“怎么,可是有困扰?”
这一日,宇文皓卓与红尘正对弈,见红尘似有心事,故而开口询问。
自赫连然熙那日匆忙离开之后,红尘自觉愧对,一来担忧着师兄,二来思虑着自己的去与留。
“回皇上,红尘并无任何困扰。只是……只是臣想回府几日。”
宇文皓卓原以为是什么重大事情,令一向运筹帷幄的红尘露出这般凝重的神情,听得如此,爽朗一笑,“既然爱卿思亲急切,朕岂有拒绝的道理?罢了,待这局棋对弈之后你便回去几日吧!”
“谢皇上恩典!”
宇文皓卓拿起一枚黑子,直视着红尘,“那,爱卿现是否可以全力与朕对弈一场了?”
红尘扬唇一笑,“自然!”
而后红尘突然在丞相府出现,让本欲夜潜入宫的赫连然熙着实紧张了一把。
虽然给了自己几天期限,也确定做好了准备将情感的事情告知红尘,然而当师弟他人当真出现于跟前时,赫连然熙不禁又不确定了。
和家人一阵寒暄过后,红尘正想朝师兄走去,为之前的事情道一声歉。
不想这才刚移开步伐,便见师兄一转身往自个屋里走去。
辞砚缘望了望他们二人,瞧见宝贝妹妹那自己都未察觉的黯然,莞尔一笑朝她走了去。
“呀!是谁让我们辞家的宝贝这般伤心,嗯?”
现正值寒冬,辞砚缘的手上却依旧持着玉骨扇子,合着扇在手上轻拍着,脸上的笑意显得隐着几分趣味。
红尘看着大哥,略有不解,“伤心?大哥说的人是我?”
“哦,原来是大哥多想了!”辞砚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以为你这次回来是因为赫连然熙,看来并非如此呢!”
见妹妹神情带着惊讶的对上自己,辞砚缘这才叹息的笑了笑,一手拍了拍红尘的肩膀,“去吧,他现就在房间里等着你。”
大哥的意思,红尘明了,谢过之后便直朝客房的院子走去。
望着妹妹毫无退缩的步伐,辞砚缘心中开始期待这份结果了。
若不想一直这样面对这彼此,总要有一人先勇敢的踏出第一步,至于是谁嘛……
辞砚缘持扇负于身后,悠然自得的步伐享受着这大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