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乖乖交出令牌,便道:“诶,那壶水是我放下的,我好歹也算你的救命恩人。”
隼不言道:“若非那壶水,我早就不和你废话了。”
天舞满是不屑,“切,就算你是个有点骨气的人,也终究是个人。我就是不给你。”
隼不言道:“真的不给?”
天舞摇摇脑袋。
——剑光一闪!
剑的尽头是心脏,这一剑凶猛无比,绝对不是玩笑。
天舞翻身躲开,仍是擦过剑刃,断了袍角。第二剑已出!她还在空中,必然无法躲过这一剑。
隼不言明白自己受伤,动作迟缓,只好以第一剑为饵,真正夺命的是第二剑!
“你莫非是山里长大的野人么?就会打架。”天舞仅用双指夹住了隼不言的一剑。
隼不言根本无法斩下这一剑,他发现天舞有些古怪,仿佛从身上散发出一种气息,它们镀在两指间,仿佛一层铠甲,施展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隼不言能感到九婴在体内狂暴,在他手臂上施展越来越多的压力,这下天舞变得吃力。她洁白无瑕的食指出现了细微的痕迹,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她竟然有些惊喜,“你、你不是人么?”
隼不言道:“你才不是人。”
天舞猛然撤掉双指,将隼不言一掌推开。
刚才隼不言立着的地方,竟投来那柄雕篆精美的长枪,一直刺入地下三尺。原来那个白袍老者来了,已然暗中盯视了很久,却没一人发现他。
“够了。”白袍老者立在高大的城墙上,圣洁的月光,猎猎的衣袍,他仿佛是最孤傲的那头白鹤,没有一点人间的烟火气儿。
天舞道:“我错了便是,但我发现了颇有意思的东西......”
“够了!”白袍老者只说了两个字,他紧盯着隼不言的右臂,仿佛对它几多厌恶,只是道:“你留着何其高贵的鲜血,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天舞在白袍老者面前,就像个挨骂的小女孩,只偷偷拍了隼不言一下,道:“我会来找你哒。”便毕恭毕敬地走入城中。
白袍老者取回长枪,瞬间没了踪影。
白袍老者在街道中默默走着,什么也没有说。天舞便依在他的肩上,撒娇道:“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们总不好躲一辈子。”
“对呀......已经那么久了。”白袍老者望着明月,仿佛望着自己的故乡,望见当年鲜衣怒马的宫殿,他在众多轩辕战士的掩护下,才救出那位话都不会说的小女孩。
他们都流浪这么久了。
轩辕族,那不食人间烟火,最美丽,最古老的族群。如今,他们流落在外,已经好久没见到那金碧辉煌的故城。
白袍老者拉着天舞的手儿,眼中竟然闪起了泪光。
曾经轩辕族最强的武士也流下了血泪。说着:“切记,你就是希望。”
天舞举起他苍白而健硕的手掌,在脸颊轻轻地摩梭,道:“谢谢,但我无法束缚住自己的内心。我很喜欢这个世界,哪怕四处流浪,都想要看遍这世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