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夹答列晓”令狐太后觑了一眼满心不甘的令狐凝心,语重心长的说道:“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住气。”
“是,太后娘娘。”令狐凝心满心里委屈,虽不清不愿,但还是乖巧的应道。
令狐太后心里暗叹了口气,她倒是不反对令狐凝心入宫,毕竟令狐凝心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能膝下承欢,那是最好。且这一辈中,只有令狐凝心一个适龄的女子,若能封后,那令狐世家必有再起之日。只是这丫头先动了情,若日后再出一个萧灵儿,独占圣宠,只怕前景堪忧。不过有她在,就不允许她曾经经历过的悲剧再次发生。
御书房又恢复了静谧,楚容若静静地斜倚在龙椅上,墨色的瞳眸仿佛覆了一层淡淡的氤氲之气,在这沉香炉上袅袅升起的熏香中,越发的幽邃深沉……
这龙椅上,不过方寸之地,有多少女人想与他比肩而坐。可若是他只是坐在农屋破床之上的普通人,这些女人还愿意与他相伴吗?
只怕只有那一个吧!
菜市口,人潮涌动。
慕云夕远远望去,果然,监斩官真是太白楼一遇的男子。玄色官帽,墨发如缎垂于肩,青色官袍上云雁绣纹栩栩如生,令他俊美至极的身姿多了几分冷硬。每当那双琉璃般的眸子抬起,人群便一阵骚动,若是他的视线停留在哪儿,刚好那地方又站了个女子,那女子必定面若桃花,发情之态溢于言表。
慕云夕忍不住暗叹,这上官清一双美目疏离淡漠,只怕从头到尾都没看过谁。
不过她算是了然,为何这上官清监斩,众人蜂拥而至。2上官清一出,城中美女云集,那些好色男子自然不会落下这个看美女的机会。这李大人估计是得罪皇帝狠了,故意让上官清监斩,已让其罪行昭告天下。
韩枫很不爽的斜觑身旁被挤得都快变形的慕云夕,他本以为慕云夕是不会凑这种热闹的,谁知这人一听“上官清”三个字,屁颠屁颠就往人群中钻。叫他气闷不已。
上官清的确风华绝代,号称大夏国第一美男子,又是丞相之子,身份显贵,可再美,也是个男人。女人疯狂迷恋也就罢了,这慕云夕热乎个什么劲儿。
一群人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黑压压跪了一片。诛三族,即指父、兄、子三族,这李氏一族,男子无论老弱,皆被杀头,只剩下寡母弱女,此刻伏在邢台下哀哀哭泣,旁边还有一些家仆,抬着担架,等待收尸。
陪审官员见太阳已到正中,到上官清面前点头哈腰的请示,这才上千宣布“午时三刻已到,行邢。”
话音一落,慕云夕就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从签令筒中抽出火签令,毫不迟疑的扔下台去,动作干脆利落。场上霎时没有了喧哗之声。反倒是邢台上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害怕的啜泣起来。哭声不大,但在空旷的刑场显得尤其的凄惨。
慕云夕唏嘘不已,当官也是高危职业,搞不好抄家灭族,累及妻儿。那上官清似乎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面色清冷,没有一丝不忍,但又没让人觉得冷酷无情,仿佛置身事外,比起两旁官员,自有一股“邢台之上走,片叶不沾身”的风华之姿。
突然,邢台正中的一中年男人扭头冲着上官清喊道:“上官清,我李秀英一时糊涂,上愧对皇上,下愧对列祖列宗,死不足惜。但你卑鄙无耻,陷害忠臣,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也要到阎王面前告你一状。”
男子双目怒睁含泪,声音悲愤又苍凉,上官清却仿若未闻,自始至终面无表情。陪审官急吼吼的喊道:“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