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个集镇,不如说是一个中转站,到城里做买卖的人都会在城门打开之前来到这里歇一脚,整理下货物,等着做第一波入城的人。2
慕云夕背着楚容若绕着集镇走了半圈,就在背街处找到一处荒凉的偏院,门前杂草丛生,门虚掩着,铜锁斑驳不堪。慕云夕轻轻的拨开一面门,院子里果然悄无人烟,与邻居只有一墙之隔。一眼望去,门窗大开,屋内设施一目了然,堂屋里一根横梁可能年久失修,一端掉在里地上,隐约可见,蜘蛛网密布,可见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慕云夕大喜,本来累的要死,顿时振奋起来,硬憋着一口气将楚容若背进了屋子,放在一张木板床上。忙完这一切,慕云夕已经满头大汗,腿像灌了铅似的,提都提不动,只得软软的靠在男人身边直喘气,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天渐渐亮了,远远的都能听到街市上的喧闹声。慕云夕这才认真打量这屋子,比想象中还要破旧,慕云夕现在的位置是唯一的房间,墙面斑驳,窗纸破败,随风发出簌簌的响声。靠窗是一张缺了只脚的桌子,桌旁有个一人高的柜子,底下有个黑漆漆的矮凳子,地面凹凸不平。慕云夕的视线在方面里晃了一圈,最后落在床上的男人身上。男人依旧静静的躺着,墨发掩住了绝色姿容,外衫破烂,露出里面光滑的里衬,丝毫没有狼狈之感,反而那种落魄贵族的气质难挡。不得不承认,这屋子里唯一的亮点就是这个男人了。
自己是捡了个宝回来么?慕云夕苦笑,将男人的发拢到两边,想起一路上这男人恶劣的脾气,恶意的捏了捏男人光洁的脸颊,这才解气。夹答列晓
男人身上伤口的血已经凝固,之前在外面冰天雪地,伤口不容易发炎,此刻,回到屋子里,慕云夕有点担心伤口感染。因此,她不敢耽搁,赶紧到外面四处找了找,还好,这里虽很久没人居住,但是功能齐全,院子里有井,厨房里还有简单的炊具,一口大锅,几只破碗,一个没有柄的瓦罐。最后竟然还扒拉出了一个铜盆。
慕云夕到院子里汲了一桶水,将瓦罐和铜盘洗干净,再把厅里的几个破凳子拆了,就在厨房里找了火引,架起锅烧起热水来。以前野炊的时候,慕云夕就是骨干,这种野地生活的事情倒也难不倒她。
水开了,先把铜盘烫了一遍,只当是消毒,再倒了半盆热水端到房间里。小心翼翼的把外衫和里衣褪去,层层衣服上都是整齐一致的划伤,隐约可见衣服底下的伤口。慕云夕撕了亵衣的一角,浸湿了水,小心的沿着脖颈一路向下擦拭。一落下,床上的人就不禁瑟微了下,向内缩去,慕云夕抬眼,就见男人好看眉打成结,皱的紧紧的。昏睡着的男人,没有清醒时的毒牙,像个怕打针的病孩子一般,脆弱又别扭。
“不疼不疼,呼呼就好了。呼……”慕云夕顿时母爱泛滥,学着医院的护士,一边擦洗,一边对着伤口吹气。奇怪的是男人仿佛真的听见了,竟然不躲了,眉也渐渐舒展开。由着慕云夕摆弄。
脖颈上的是擦伤,倒还好,但随着往下,越发的让慕云夕心惊,尤其是胸口的一处刀伤,血肉翻出,几可见骨,本来,慕云夕还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隔衣操作,此时也顾不得了,直接掀了男人的衣服,顿时吸了一口气。本来白皙的皮肤上,伤痕累累。难怪昨夜躺在雪地里,动也懒得动一下,原来是失血过多。若是自己真撂下他不管,他就死定了。
慕云夕轻轻碰了一下胸口的伤口,顿时感觉周边的肌肤一紧,伤口处也有血渗出来。男人的眉又打成死结,牙紧咬着唇,本来毫无血色的唇,倒是摇出了一丝血痕。连昏过去都能感觉疼,可知有多疼了。慕云夕的心都疼了,眼底也有热量涌上来,她生活在和平时代,圈子又单纯。平日里不要说那些打打杀杀的,就是血也很少见。突然见了伤成这样的楚容若,要多不忍有多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