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昭停住没动只瞥了一眼颔下的利剑,孟错见他如此讪讪地手回手中的凶器丢到桌子上:“陛下得罪了!”
“叫我阿昭。”百里昭不理会她这小脾气,将画轴也丢到桌上与她的长剑一起。
孟错不置可否,掀开锦被往里面一趟道:“我要休息了,陛下请回吧!”
“看来夏侯渊的一片心意要白费了,看这眉宇间的神情画得多么细致入微。”说完,果然不出他所料地,床上的人腾地一下就坐起了身。
这样的反映虽然是他期望的,可心里又难免很不是滋味。自己的女人为了别人送的画如此紧张,这种矛盾的心情很不好。
看他手中展开的画,果然是夏侯渊送她的。孟错踢拉着鞋走到他身边:“还我。”
“给你不是不可以。”百里昭将画卷起,自若地走到床边坐下:“今晚我要在这里就寝。”
孟错眼珠一转,爽快答应道:“好。”
听了她的回答,百里昭难免有些诧异,就这么答应他了?只是心头那高兴的心情让他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
“你能如此想开,那是再好不过了。”说着脱下外衣往床上一躺,手中的画也豪气地扔到孟错的手中:“先还你这幅,剩下的还想要就看你的表现了。”
稳稳接住画轴的孟错,脸上堆满了恭敬的笑容:“多谢陛下了。”
说完便找到自己挂在屏风上的衣衫一件件穿了起来。
惬意地躺在床上的男人等着女人自己过来与他同床共枕,等了半响也没见身旁有何动静。睁开好看的双眼,瞧他看到了什么。那女人已经穿戴妥当,手中拿着画。
“你这是要去哪?”百里昭急忙问道。
“陛下只说今晚要在这里歇息可没规定我也得在这里,我与燕洵约好了,她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我去帮她看看都有什么要准备的。”说完还很贴心地帮他吹熄了灯,这才走出寝房将门关好。
外面的醉影看到出来的是孟错,却没见主子走出来,难免心中有些忐忑:“你把陛下怎么了?”
孟错额角一抽:“我能把他怎么了?”
“不是,我是说,陛下今晚要在这里?”
孟错点头。
“那你这会儿要去哪儿啊!”看她穿戴整齐,怎么也不像要陪她家主子就寝的样子。
“我去燕洵那儿。”孟错道。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燕洵便要和当朝国师成亲了,而燕洵曾经也就是在昭王府,如今百里昭登基为帝,自是要将皇宫当做她娘家的。所以在成亲之前,燕洵是住在宫里的。
看看关着的门,在看看眼前的女子,醉影还是跟了上去。自己的职责不就是跟着她不让她出宫就好了嘛!那她只要在宫里就没问题了,就算是主子也不能治她的罪。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听着外面渐远的脚步声。百里昭睁开狭长的凤眼,哼···别人成亲她凑什么热闹。一幅画什么也没换到。
果然,醉影说的没错。他家主子完全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主儿。这不今天就以先皇刚刚病逝为由,将国师的婚礼推到了半年后。
本来洋溢着幸福笑脸的国师大人听到以后,脸色难免由白到绿再由绿变黑。
“陛下,微臣不是皇室中人,娶的妻子也不是皇室中人。何来如此一说。”
皇帝仙逝三年之内不能办大的喜事,可那也只是针对皇室中人好吗?跟他一个国师有半毛钱关系吗?而且这个规定历来都没人遵守的好吗?皇室中人也仅仅是在前三个月守着这样的礼,等三个月一过不也是该成亲的成亲该纳妾的纳妾该生娃的生娃,意思一下就是了。他还真拿这种规矩来拖延他的幸福生活。
座上的百里昭扫视了一下朝堂上的众臣,最后视线停在左侧的国师大人身上,扬起嘴角,恶劣的笑容已经让凤惜尘预料到准没好事。
“谁说国师大人你娶的不是皇室中人了?想着国师大人为了照国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岂能就这么娶个没有一点身份地位的女子为妻,岂不是委屈了爱卿。”
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他自己都不觉得委屈。陛下您就别从中作梗了行吗?
结果当然是不行。
“今早朕已经下旨封燕洵为御妹,这样既不委屈爱卿,也算是给了燕洵一个好娘家,以后你可不能欺负她啊!”看着下面的凤惜尘脸色僵硬,百里昭这才心情很好地扬起了笑纹。
哼···朕都没能跟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岂容你们在朕面前秀恩爱。
此时的凤惜尘终于知道什么叫小气吧啦!这简直在百里昭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啊!他为了他的江山大业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就得到了如此的厚赏吗?简直是一份大礼啊!大的他都想哭了。
果然失恋的男人不好惹。
“无事,就退朝了吧!”百里昭揉揉太阳穴道。
“陛下,臣有事启奏。”年轻的侍郎跨出队伍,立在大殿中间。
待侍郎启奏完以后,国师大人捂了捂脸,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侍郎大人你自求多福吧!
“朕没记错的话,侍郎大人还没成亲吧!噢,似乎是与柳相的侄女订了婚?”座上风神俊逸的男人开口问道。
“是的,陛下。”年轻的侍郎大人还有些纳闷,他明明启奏的是让陛下早日择后,后宫不定,皇帝又何来集中全部精力放在朝政上。可这会儿怎么又扯到他身上来了。
他是自然不知道他刚启奏完的时候,他家陛下的脸色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