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是银针,对吧!
“啊!殿下这病情一般药物来的慢。浊气郁结导致食欲不振,食难消化。您放心,让微臣给您扎上三回,定然病痛全消。”老御医照着他家陛下给的交代说道。
只怕到时候连命都没了吧,还全消?
紫衣贵气的男子伸出三根手指:“扎三回?”
老御医一张脸笑的相朵菊花,抚着花白的胡子点头。
“呵···呵···”百里昭也看着他干笑。
随后恢复正常脸色:“啊!突然觉得不那么难受了,神清气爽,难道是因为刚才出去散步的原因?大夜果然物华天宝,出去以后清新的空气都能治病养身,不错不错。”
一边的流景在听到说要扎针三回的时候就已经很想跟他家主子说,咱快回吧,再不回去恐怕连渣都不剩了。再说,要见孟错,只要夏侯渊不肯,那就怎么也见不到的。
这会儿百里昭又发出了这样的信息,他赶忙在旁接到:“既然殿下好了,不若我们就即刻出发回京可好?朝堂上还有很多事需要殿下处理呢!”
“说的正是,正是···”百里昭起身向老御医道了谢,抬腿走人。
百里昭离开竟是都没来得及向大夜国君夏侯渊辞别。夏侯渊听到消息,乐得笑了一下午。给老御医赐了重赏,羡煞了太医院多少人啊。
当然,孟错也听说了这事儿,等夏侯渊来到她宫里的时候,竟还止不住地笑。
“你不知道急忙赶出宫的样子,哈哈···看他以后还敢打别的主意。”夏侯渊白皙的脸因为情绪的波动渐渐染上了红色,倒是比平常的煞白看起来有气色多了。
微红的眼弯成了漂亮的月牙,整个人像是被微光包围着,温暖又明亮。
“身为一国之君,还有闲情逸致陪他玩儿这么幼稚的游戏。”孟错拿着尺子给他量着尺寸。
夏侯渊听话地将双臂伸展开来,方便她的动作。
“那是因为他还想着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对于这种人,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夏侯渊突然一个转身将还在身后给他量着臂长的女人抱了个满怀。
“我知道我很自私,不顾你的想法强迫你在这深宫中呆着。可是我没有时间了,所以最后这段时间答应陪着我好么?”夏侯渊深怕委屈了怀中的女人,怕她本意不想留在这里。是他用尽了手段才将她拉倒自己身边的。
知道他心里一直在不安着什么,孟错双手捧起他的脸,对上他的目光:“我没有不愿意,也没有委屈,在你身边带着我很开心。”
“等我死了以后,你就走吧!想去哪里都好。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夏侯渊轻声道,微热的气息打在她的颈窝处。
“别说傻话了,太子还那么小,你怎么能放心走。”孟错眼眶微热。
前段时间他将他最小的弟弟,也就是当年陈贵妃的儿子立为太子。当年陈贵妃机关算尽想要自己的孩子做皇帝,最后却在夏侯渊手中实现了。今年那小太子就要满五岁了。陈氏一族在夏侯渊登基之初便被拔出,这个弟弟他倒是悉心管教,好让他将来继承大统领导大夜繁荣昌盛。
“他虽然小,身上的帝王之气倒是丝毫不掩。”夏侯渊将头搁在孟错的肩上:“我留了懿旨,让陈起做摄政大臣,由他辅佐澈儿我也放心。”
返回釜京的百里昭怎么想都觉得来气,还有失落。
本想着能与她见上一面,看她过的好不好。若是能说上话那就更好不过了,谁知竟是连一片衣角都没见上。自己还差点被扎成马蜂窝。
流景很体贴主子这种烂到家的心情,很识相地一路都不开口与百里昭搭腔。
难道真的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这样都不能见上一面,以后还会有什么机会呢。而且在他心中一直还认为那个女人是爱她的,现在依然爱他。可是为什么得知自己到了大夜皇宫,她却不来找他呢!不想再看见他吗?
曾经那明亮的双眼,生气的可爱脸颊,还有害羞时娇怯的模样,此刻都只属于另一个人了。
双手拉紧了缰绳,骏马一个仰头,嘶鸣一声向前疯跑出去。
流景摇头无奈,只能在后面追着。
当初不知珍惜,当一个人心死了以后,谁还会一直停留在原地等着你回头看她一眼呢。
这次的行程可以说是相当失败,不禁没大成心中所想,回到釜京还被柳相拧着耳朵大骂出气。他倒是跑的轻松,留着一堆政事给柳相。柳相一把老骨头,这太子刚立没多久许多事都不敢草率定夺,一个不小心就影响到了太子的声誉。可想而知接手他工作的老丞相该有多累。
一把年纪还不能享清福,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呦!
将手上的奏折都移交还给百里昭的之后,第二天柳相又晃着他老迈的身体来到太子府。
“柳相有事?”百里昭问道。
“哼···臭小子,昨天漏了个折子。我不小心翻开看了一下。哼···有你小子好受的。现世报呦现世报。”说着,背着双手哼着小曲儿颠颠儿地离开了。
看着跟个老顽童一样的柳相除了太子府的门,凤惜尘让燕洵搀着自己到百里昭屋里去。
“柳相怎么又来了?”坐定的凤惜尘问道。还真别说自从药里加了浮香草,他的身体好了大半,只是这已苍白的发色,衰老的身体是再也回不去。
百里昭面无表情,将那道折子递到凤惜尘面前。
凤惜尘一看本想拍腿叫好,现世报啊现世报。可转念一想,这会儿他本就心情不好他再雪上加霜的话,未免不太人道。于是按捺下心中的雀跃,问道:“殿下准备如何?”
“如何?你是我的谋士,这种事当然由你来想。”把问题抛给他。
“要我说殿下也一把年纪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也过而立之年了,是该成亲生子了。大臣们也都是关心你嘛!”百里昭的心思,他怎会不知。他还惦记着那个为了他付出了所有最后悄然离开的女人。只是,事实无法改变。难道他要这么一直耗下去么。
“废话,如此我还让你想什么?”百里昭皱眉。
凤惜尘捂着心口:“殿下不怕我一动脑筋就会死么?”
百里昭眼一眯:“不怕,浮香山上的浮香草要多少有多少。”
放了这狠话,再不溜自己就真得给他出谋划策了。
“哎呦,我这头疼的不行,心口也好闷。精神甚是不济,我得回去休息了。”凤惜尘立马病态模式开启,喊道:“燕洵,俯卧回屋。”
凤惜尘知道他的为难之处,可是身为照国储君成亲生子是现在的当务之急。皇上身体每况愈下,什么时候说走就走了。他这太子府目前连个夫人都没有,大臣们怎能不着急。
百里昭自己现在将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面,可他是君王的谋士,为他谋的是天下大业。不能他想如何便如何,这样怎能成就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