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的很对,母亲离世,得到最大的好处,且唯一得到好处的,就是她了……有其女必有其母,夏侯嫣儿那么心机深,她亲娘也不会简单,连生个野种邀宠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谋害人命又算得了什么?”说着,祁天晴看向纪妈妈道:“外面那宁王有隐疾的传言,正好是在夏侯嫣儿被禁足之后传出的吧?”
纪妈妈回想了一下,而后缓缓点头,“好像真是这样,至少在她出事之前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的。睍莼璩晓”
祁天晴一笑:“那就是了,这事让白夫人着急了,又怕夏侯嫣儿和兄长*的事传出去影响她的婚事,所以开始谋划母亲的死。先放出夏侯锦不育的风声,心虚的夏侯锦一定着急,一定会想办法,他不敢再从外面弄女人来,也不屑去找白夫人,最后就只有找母亲了。母亲当年受了那样的侮辱,早已有离世的打算,夏侯锦再一次提出要求,她当然会承受不住,这时候,再派那个脸上有烧伤疤痕的人出现在母亲面前——这件事太容易办到,却给了母亲最致命的打击。哼,白-夫-人,夏-侯-锦!”祁天晴说着,将手狠狠攥起。
看着她的样子,纪妈妈冷声道:“你难道还想找他们报仇?这怎么可能!不说夏侯锦,你连白夫人都无可奈何,更何况你现在是自身难保,有多的心思,还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顺利去大昭。”她说话的语气向来就不是温和的,这会儿也一样,可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祁天晴早知道她是什么性子,随口保证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祁……我夏侯翎做事向来是想做就做,做了再说,哪有精力想那么多?大不了不就是‘不成仁便成义’么!”说着她就挺一挺腰,转身朝向房门,“纪妈妈,我是私自出宫的,得回去了,既然你说母亲去了比活着好,那你就不要让自己太伤心,以后也不要待在宁王府,回沈家好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自有办法。”
就在她悄悄看了看外面准备开门离开时,纪妈妈突然道:“等等——”
祁天晴回过头来,只见她定定看着自己。
好一会儿,她走到她面前道:“你真的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是不是?”
祁天晴摇头,“当然,痴傻那是装的,但这点却是真的,我真的不记得了。”
纪妈妈略有疑惑地说道:“你身上,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你琴棋书画样样拿手,却从来没学过武,可那天晚上,你却和夏侯锦打了起来,看上去很高的武功,比府里的守卫都要高得多,只是夏侯锦最后好像是使了带毒暗器,你才败在了他手上,然后被扔下了荷花池。不过夏侯锦会武功,我们之前也是不知道的。”
祁天晴吃了好大一惊,“你说……我有很高的武功,还能和夏侯锦打,而且还是他使暗器才被打败?”
纪妈妈点头:“原来你果真不知道。反正我和王妃知道的就是这些了,不管你的武功哪里来的,现在看起来,有总比没有好,以后的路说不定多凶险,全得靠你自己了。”
从宁王府出来,祁天晴一直在比划着,却怎么也没发现自己哪里有武功,依稀记得武侠小说里的心法口决,什么“气行任督小周天,温养丹田一柱香”,但任督在哪里?小周天又是什么?能和夏侯锦交手的那是得多高的武功,没想到夏侯翎这么不简单,可到她这儿居然什么都忘了!
正苦恼着,前方街道隐隐传来阵阵热闹的喧哗声。
今日阳光正好,她拿手挡在额头往前看过去,只见自己这条巷子的尽头就是大街道,此时远远能看见街道上人群堆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街旁,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突然想起,今天似乎是大昭使团进城的日子,这会儿,是那一拨人打这儿过?大昭使团她还是很感兴趣的,当下毫不迟疑,立刻往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