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一动,肩后的伤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祁天晴猛抽一口气,僵在床上好久才缓和过来。睍莼璩晓那面具人的刀功可真不是盖的!那人到底是谁?王府里到底是谁要她死?看来她需要尽快查出真相来,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啊!要不然下一回被削的可能就是脖子了。
侧过脸往外瞧了瞧,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纱账,看到了屋中一张大的梳妆桌,以及那梳妆桌上挂着的一面大镜子。祁天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立刻就兴致冲冲想去看自己的脸,谁知道一冲动,竟忘了肩上的伤,让她再抽一口凉气,好一阵疼。
你大爷的!面具人,你就等着老娘的报复吧!
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艰难地掀被下床,被冷空气冻得打颤地往梳妆桌前走,谁知道才走出几步,却意外地听到了一阵低语声。
“只要一想到要去那什么大昭国,我睡觉都要哭醒,跟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都恨不得去死了算了!”这是佩儿的声音,听得出来,是带着很大的怨气,甚至说着都有些要哭的感觉。
环儿忙道:“小点声,兴许小姐都醒了呢。”
祁天晴往外又走了几步,贴在门边很兴奋地听墙角。
“醒了就醒了,听吧听吧,她一个傻子能听得懂吗?就是听懂了我也不怕,大不了把我卖了,那倒还好,不用和她去那什么大昭了!”
环儿叹了一声气,“先是莫明其妙掉进荷花池,死了,结果竟然又活过来了,后来又被什么刺客杀,死了个护院的,她又没事……”
佩儿愤然道:“活着害人,死却死不了,一次两次的,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那几天,倒让我白白高兴了一场,还以为她死了,我们也不用跟着她到那大昭和亲去了,结果她竟然又醒了!听说那大昭国王年纪都一大把了,长得丑,人还凶得跟狼似的,之前娶了不知道多少女人,全是人家送的,他高兴了,还会把自己的妃子送给底下那些带兵打仗的人,你知道大昭国那些打仗的么?”
没等到环儿的回答,她继续道:“他们都有屋檐子那么高,胳膊有碗口粗,胡子长了满脸,脸上又生着横肉,眼睛瞪起来像铜铃,见了小孩就吃,见了女人就……”
她急得低声啜泣起来,嘤嘤道:“环儿,有的时候我真觉得老天爷不公平,你知道嫣儿小姐身边的月儿,她和我一同进来的,当时她人比我笨拙,生得也没我好看,结果她分到了嫣儿小姐那里,我分到了这里,现在呢?嫣儿小姐嫁给三皇子,做辰妃娘娘的媳妇,她也可以跟着过去,而我呢,人家是王府,我是魔鬼窟,人家的主子是温善的嫣儿小姐和三皇子,我却是这个傻子和那鬼一样的大昭王!”
环儿再次叹气:“别说你,我还不是一样,我还在想,说不定我们都到不了大昭国呢,路又远,他们又凶,我们又不是男人的身子,怎么能在路上一走好几个月大半年?到时候害个病就全完了,真出了什么事也没人管我们,只怕是连草席子都没有一张,就那样扔在路边了。”
“别再说了,再说,我都恨不得一包耗子药把她药死算了,她死了,一了百了!”佩儿恨声道。
“好了,别说了,外面好像有人来了。”环儿连忙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