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飘香楼中游走的黎落,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类似孩童的啼哭声,她连忙停下脚步,竖起耳朵来捕捉那缕若有若无的声音,却再没能听到第二声。
怀疑自己是否因为日思夜想着要破案,故而出现了幻觉的黎落,被突然出现的一名中年妇人吓了一跳。
那妇人面容十分憔悴,瘦得颧骨高高凸起,眼窝陷了下去,像是从未睡好过一样。
但那妇人的穿着打扮十分贵气,看起来不像普通人。
“请问您是——”
黎落试探般的打听着对方的身份,妇人闻声笑吟吟的回道:
“公子吓着了?奴家便是飘香楼的老板。”
妇人的笑容十分有亲和力,说起话来也很是客气。听了妇人的自我介绍,黎落有些心虚的琢磨着还是否要装作常来此处的客人。
不料黎落还没搭茬儿,妇人便软声软语的询问道:
“听院子里的奴儿说——公子自称这里的常客?”
黎落脸色不自然的看向别处,不知该如何接话。
“公子有所不知,若是我飘香楼的熟客,我一定记得。可公子瞧着眼生,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敢问公子来我飘香楼有何事,是否有奴家帮得上忙的地方?”
不得不说,黎落对飘香楼的老板颇有好感,毕竟她欺骗在先,对方却没有苛责,还主动提出要给予帮助。
对方如此坦诚,黎落也不想隐瞒,但为了不让案情泄露,黎落又不能直说,思虑了一会儿,黎落才道:
“不瞒您,在下确实是外地人,今日于湖畔乘凉时,听到了问君坊的招牌,继而又听说了您经营飘香楼十分有自己的主见。在下是日兆人,家父也经营了多家商铺,说是来看看飘香楼,不如说是来拜访拜访飘香楼的主人!”
黎落好不容易将谎话编的滴水不漏,就看是否瞒得过对方了,黎落甚至想好了被盘问的说辞,若被问及经商的父亲是谁,黎落准备借嫪升平的名号一用。
妇人端详了黎落好一阵儿,忽而道:
“公子并非公子,而是小姐吧?”
被拆穿真面目的黎落开始佩服对方的眼力,同是天天与女子打交道,那问君坊的人,可是没有看出她乃女娇娥。
黎落觉得性别之事无关紧要,便腼腆的笑笑:
“嘿嘿,老板娘果真目光如炬,我确实是女儿身。”
妇人凝了黎落一会儿,不禁夸赞说:
“姑娘这么好的相貌,在我们镇上可是难寻,别站着了,我看咱俩也算投缘,去里屋坐坐吧——”
“荣幸之至——”
随妇人来到招待客人的厢房里,黎落扫了眼屋中的摆设和装潢,同问君坊相比,确实显得俗气了些,或许是没有问君坊的大手笔,手头拮据吧。
见黎落第一眼看得是屋中的环境,妇人已经相信黎落是商人之女的说辞,因为只有商人,才会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到店面的装饰上。
“敢问姑娘芳名?”